再刁钻也是你惯出来的,何况对着不亲近的,阿璇何曾如此。
她便道:“女孩儿有些小性子理所当然,阿璇这般的多的是人喜欢,用不着你操心。”
阿绍顿时有些讪讪。
“她年岁渐长,你再不好像现在这般去逗她了,免得传出去坏她名声,人言可畏。诶,怎么一眨眼就长这么大,都能谈婚论嫁了。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万不能马虎了,若是遇上个面甜心苦的,这辈子都毁了。”
阿绍的脸颊慢慢地绷紧了。
之后两天,阿绍便有些神思不属。被过来玩的阿璇瞧见了,这丫头还跑过来打听,问是不是她捞了一篓鲤鱼带回家的事被他发现了。阿绍养的鱼等闲不让人碰。
她好笑之余又有些发愁,这丫头还没开窍呢,到底还没到年纪。阿绍年纪倒是到了,男女之事上却是糊里糊涂。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她正琢磨着怎么撮合小两口,梁州顾氏那边突然传来消息,阿璇外祖母顾老夫人病危。顾老夫人唯有顾长卿一女,独女远嫁冀州又芳龄早逝一直是顾老夫人心底最深的痛,重病中格外思念亡女。
顾氏就想接阿璇过去缓解顾老夫人思女之苦。
沈家自然不会拒绝,阿璇便被急急接走。前脚刚走,阿绍就过来支支吾吾极其不自在地表示他想娶阿璇。
她还逗他:“你不是嫌弃阿璇刁钻吗?”
她那惯常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儿子竟然涨红了脸。
顾老夫人病重的档口,他们自然不好前去沈家提亲,况她也想问下阿璇的意思。
不想阿璇在梁州一待就是三年,事情便被耽搁了。 更是万万想不到隔壁冀王府动作更快,一点先兆都没有,完全让人猝不及防。当时阿绍整个人都懵了,她从来没在儿子脸上见过那种表情。
那一阵子她心惊胆战,就怕阿绍犯浑,到时候害人害己。
幸好阿绍还晓得轻重,阿璇回来后,他表现的就像一个普通的表哥,只是表哥。
但是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清楚,阿绍那模样分明是忘不了。这几年她陆陆续续为他择了不少家世品貌俱全的闺秀,每一个过了他的嘴都能被挑出毛病来。她也不敢压着他成婚,一个男人有的是法子让不得欢心的妻子度日如年,何必作孽。待阿璇完婚,他总能死心了,阿绍耽搁的起。
就是耽搁不起又如何,自己酿的苦果合着泪也得咽下去。
当年她想着阿璇年幼且不着急。况她人又不在跟前,姑娘家总是害羞,这种事信里问了哪里能得准信,总总原因积累在一块,使得他们错过了先机。
否则以靖国公府和沈家交情,当年若是向沈家提亲,沈家必然不会拒绝。
那么现在一切都会迥然不同,起码阿绍的性子不会变得这么冷厉。
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