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域位于风云大陆最北方,与满城形成整两个极端。因为月神教的总部设在离岸三十里的小岛上,这里常年被各种五行八卦阵占据着,就为了阻碍那些外来者。
大战爆发之后,临海域作为最正面的战场,率先受到来自外海大陆的恶意攻击。比起满城近乎投机取巧的对敌方式,月神教的应战就显得简单粗暴多了——月神教众从来都认为,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千万不要讲道理。
月神教众大半来自风云大陆各个区域的恶人,他们原本便是穷凶极恶之人,后经过催眠术的净化,虽然明晓了事例,但骨子里的刚强好胜却是去不掉的。
这次外海大陆的进攻,也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宣泄口,让那些长期被压抑的本性得以完整释放。恶人总是要无所顾忌一些的,再加上高强的武功,饶是准备充分的东岳教精英,也没在月神教的手上讨得多少好去。
许香薷和丘瑜是在第五日到达临海域的,比起她上次去临海域找惊槐,这里的硝烟味道似乎淡了许多。没有到处可见的鲜血和尸首,也没有眼带疲惫一脸困倦的巡守人员,这时候 的临海域,似乎安静的过分。
临海域和西海域不同,这里没有城池,更没有城官,在月神教解开阵法禁制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贫瘠,从草原到沼泽地,最后汇入汪洋大海之中,延伸向无边无际的远方。
解开禁制后,这里才显现出更多的风景来,有一大片开阔的土地,如村落般的房屋依次矗立着。那是月神教的人在岸上的聚集地,不是核心的人员甚至都会以为那里就是月神教总部。
丘瑜看着远处那些状似悠闲的人,颇为惊愕:“莫不是我们走错了地方?”
“没走错。”许香薷表情严肃,她仔细辨别了那些人的服装式样和走路姿势,肯定道,“那些不是月神教的人。”
她在月神教中生活了三年,期间也催眠过不少的人,对月神教教众的各种基本习性都十分了解。他们对月神教的忠诚度很高,并且有一套辨别自己人的方法,最常见的就是从服饰和走姿上来判断。
传闻月神教最开始是没有图腾的,后来某任教主心血来潮,号召所有教众来参与图腾的制作与筛选,最后出来的图腾自然是符合大多数教众的期望。他们对图腾的喜爱直接表现在,任何时候,能够露出图腾,就绝对不要把它藏着。
因此月神教众走路的时候,会很自然地让图腾始终显示人前,即便是不小心被遮住了,也会大腿一伸,让其自然流露。
雕小年跟在许香薷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突然它剧烈地扑腾起翅膀,双爪将许香薷的肩膀扣住,毫不犹豫地往上直窜。
“怎么……”许香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下面丘瑜一声惨呼。
待飞到高处,雕小年双爪一松,而后迅速飞到许香薷身下将她接在背上。
许香薷这才有机会去探查发生了何事,原来他们走在沼泽地上,此时的沼泽像是被烧沸腾的水一样,咕噜噜冒着气泡,还有一缕缕白烟从中升起。
丘瑜恰好站在一滩水旁,那气泡爆裂溅起的水落在他鞋尖,很快就把他的鞋给烫出了一个大洞。丘瑜之所以惨叫声,是恰好被又一个气泡给溅到手臂上,很快皮肤就有腐烂的迹象。
许香薷指挥雕小年低空滑翔,路过丘瑜时伸出手:“上来。”
丘瑜赶紧抓住,一个翻身落在许香薷身后,而后啐了一口:“什么鬼东西。”
“是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许香薷皱眉,“此处怕是已落入敌手,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丘瑜在手臂上点了几个穴道,掏出一瓶不知名药粉就往伤口上抹,好半天才松了口气:“老祖宗真是料事如神,连我会受这样的伤都算计到了,还特意给了我这瓶凝仙冰露。”
“那老人家怎么给你说的?”能算的如此精准,怕那老人的来历也是不凡。
“老祖宗竟没有告知你?”丘瑜更加惊讶,“那你为何她愿意听她的话?我还以为,不露出她的身份,你定是不会信她的。”
“为何这么说?”
“你当真不知她是谁?”
“是谁很重要吗?”
“当今的风云大陆,若是提起她的名字,怕是少有人不知道的。”丘瑜颇为感慨地道,“就连我父亲,此生也是只愿服从老祖宗一人而已。”
“所以,她到底是谁?”许香薷向来不爱这种打哑谜的游戏,因此不耐道,“若是不愿说,也不必说了。”
“老祖宗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因为她的名字叫做,玉涯子。”
许香薷一口气哽在喉头,差点揪掉雕小年的脖子毛:“你说谁?”
“玉涯子啊。”丘瑜道,“看来你当真不知。”
原本是不知,可如今知道了,许香薷反而有些迷惑。若说老人家是玉涯子,那她之前见过的“玉涯子”又是何人?
可是在脑海中把遇到“玉涯子”之后的所有事都联系起来后,许香薷终于恍然:这世上本来就不止一个“玉涯子”。
她见的那个,应当是蓝城玉涯子的徒弟,怪不得蓝城玉涯子会说出那样的话,言语中分明是对中年玉涯子的无奈。
她先前还有些疑惑,青年玉涯子为何会突然跟她讲起“玉涯子”的故事,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若是她知晓了历代玉涯子的关系,那么见到又一个“玉涯子”之后,定然不会太过讶异。
都说历代玉涯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