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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暮色余晖倾洒,透着临走前微热的暖意,晒在她的肩头,像是带着一点点的安慰。

她就这般坐在瀑布口下,面色有些苍白,眼眶通红,眼泪似是哭干了,双眼无神地望着被激流溅起朵朵水花,哗啦啦的作响,就好像有无数个人在说话,她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放空了自己,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是谁,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是个气质清新的俊朗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用温和清亮的口吻问她:“姐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你为何哭?”

她为何哭?

大概是因为宋清和跟她说“摘仙,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最好的妹妹,我也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他眼里的真诚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她倒是宁可他笑得假一些,那样也许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疼了。

也可能,她看见宋清和的腰间挂上了苏袅袅亲手做的荷包,那一瞬间的心灰意冷瞬间淹没了她。

苏袅袅和她,均是倾城一笑的当家花魁,一个善歌一个善舞,而在他宋清和眼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孟摘仙不是傻子,她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像是发了疯一般喜欢着他。

有些事情当真在人生一世中说不清楚,比如喜欢一个人,见他的第一眼,便会植入心底,不能自拔。

话本子上说的当真对,不要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因为忘记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少年还在问她。

孟摘仙失神地转过脸,眼神似温和的手掌摸过他的脸颊。少年长得俊俏非凡,唇红齿白,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痣。

他着一袭青衣,模样颇为机灵,像是观音娘娘座下的善财童子。他被她这般看着,脸颊透着薄红。

这就害羞了?

孟摘仙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即便哭花了妆容,微微一笑间仍旧媚眼如丝,“你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又不喜欢你,你可怎么办?”

“那就努力让那个人喜欢上不就好了?窈跳淑女,君子好逑。若我喜欢上一个人,必然倾我所有,为卿一笑。”

“可若是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少年认真地想了想,“那就更好办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孟摘仙笑,“这便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那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大概是有了吧。”孟摘仙的脑海中浮现出苏袅袅和宋清和月下读诗的画面,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心中却觉得有根刺扎在胸口上一般。

少年攒眉,“姐姐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换?”孟摘仙两手托腮,叹了口气,“你说换就换,哪儿那么容易,似他这般的人物是谁都比得了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起身踱步道,“宋清和虽是清贫出身,可他是当朝状元,人中龙凤,样貌清俊不凡,气度更是卓尔不群,确实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孟摘仙怔愣一下。

“自然知道。”少年又道,“论出身,我出生汾阳王府,隶属皇室旁系,必然比他尊贵一些。论地位,我是汾阳王世子,爵位世袭罔替,后代享用不尽。论长相,我觉得我长得挺好的。再论气质,我也算干净可人,姐姐,你瞧我如何?你不如换成喜欢我好了。”

瞧着他是个单纯的孩子,才会与他说了这么多,却没想他倒是毛遂自荐了起来,这般的话语与那些fēng_liú之辈又有什么区别?

孟摘仙虽然委身青楼之中,可十年来她一直都是清倌儿,身子清清白白,虽然抛头露面,骨子里面却又一股子烈女劲儿。

如此,她脸色气得一红,瞪少年一眼,走之前只冷冷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莫要学那登徒子行径!”

本来好好地在伤心,被一个毛孩子搅合了气氛,回到砕月楼,她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到底心中的郁结还是冲淡了不少。

可仔细一想,说别人毛孩子,自己又是有多大呢?

孟摘仙四岁进了倾城一笑,在楼中学艺十二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更是不在话下,算起来今年也不过十六岁罢了。

那少年说自己是汾阳王世子,孟摘仙倒是不相信的。

汾阳王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权掌天下,唯独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儿子。

那世子据说是从小得了重病被挪到很远的地方治病去了,十几年没了消息如今怎会又突然冒出来?大约是他闹着玩的吧,这般淘气,以后还怎么得了?

孟摘仙还未再细想,前头的龟公喊着她去楼下献舞。

今日排的是采莲曲。无伴舞,只有她主舞,跳得是老套的段子,可是背景不同,氛围就不一样了。

这是青楼新戏的老规矩,新瓶装旧酒。

她穿着白色的轻纱,稍加上妆,掩盖住哭红的双眸,胭脂一层一层扑上,像是给自己带上一个厚厚的面具。

临上台前,她对着黄铜雕花镜微微一笑,眉角媚色似丝绸一般柔和而动,令人心尖一颤。

有两种极致在孟摘仙的身上,她有些妖娆妩媚的容颜,可骨子里却是个清高的性子。

在很多红楼姑娘的眼里,她这般的人着实讨不得好,很多女人都不喜欢她,这就好比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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