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画室里,文颢的眉眼更加模糊,许和钊的心情烦躁起来,拿着铅笔在纸上用力地画着不规则的线条。
轻快的吉他声从楼上传来,许和钊放下笔。
许和钊听了半个月,琴房里百年如一日地都是钢琴声,怎么这次还有新的乐器了?
反正现在也没心思画画,许和钊把铅笔扔在一边,顺着音乐声音寻找过去。
音乐生一般都在三楼练习。
许和钊轻轻地踏着阶梯,生怕打乱悦耳的吉他声,三楼的走廊很长,吉他声离自己很近。
许和钊边走边在两遍的教室张望,大多数教室大门紧闭,他走到倒数第二扇门前,吉他声从这扇虚掩的门里传出来的。
从一个仅仅两厘米的缝隙中根本看不到什么。许和钊靠在墙壁上,欢快的音乐抚平了他急躁的内心。连音乐什么时候停的都没发现。
“小傻子?”
许和钊睁开眼,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清晰起来,眼前的人一如一个月之前帅气,手里拿着……吉他。
许和钊大惊:“刚刚是你弹得?”
“我好歹是专业的,你这么吃惊干嘛?”
许和钊讪讪道:“没有,好听。”
文颢不依不饶道:“是没有好听,还是没有,好听。”
“好听好听!”许和钊强调道。
文颢得意道:“我不光弹得好听,唱的也好听!”
许和钊起了兴趣,“来一首?”
“进来。”文颢把门打开,让偷听了半晌的许和钊在音乐室坐下,边调吉他边说,“你的特长是耳朵吗?”
许和钊不明所以,“嗯?”
“天天听人的墙角。”
许和钊做着无谓的辩解,“我上次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明明是我先来的。”
“所以这次是有意的?”
“因为你弹得好听,我就上来了。”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文颢,他坐在桌子上,抱着吉他,轻拨琴弦。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文颢对着许和钊眨了眨眼睛,继续唱,“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明明只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大众歌曲。由文颢弹出来却有一种魔力,所唱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真情流露,那修长的手指拨动的不是琴弦,而是心弦。
一颗石子被扔进平静的水面,涟漪一拨接着一拨。而岸边的始作俑者,拍拍手,抽身离去。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文颢把吉他放在一边问:“怎么样?”
许和钊双手点赞,“好听!”
“我以后的目标就是当一名超级歌手,全世界开巡演……”文颢顿了下,“全世界的目标有点大,还是全国好了。”
许和钊双拳握紧鼓励道:“你肯定可以的!”
“你说话我爱听。”文颢哈哈大笑,“你叫什么名字?”
“许和钊。”
“好名字!!!”文颢问,“和钊是哪两个字?”
许和钊:“……”
得知文颢和他一样是艺术生后,许和钊觉得两人的距离好像莫名地拉近了,中午的时候,许和钊经常跑到楼上去听文颢弹琴唱歌。
“其实我主要是弹钢琴的,吉他是业余学了一下,最熟练的就是《情非得已》。”文颢停顿一下,坏笑道,“把妹专用。”
许和钊可悲的发现,即使是这样的文颢,他也心动了,曾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没有停止,随着时间的拉长变成了惊涛巨浪,每天在他的心里翻腾不息。
“你在画什么?”偶尔,文颢会来美术室找他,此时的许和钊正在给画好的画上色,才上到一半,画中的人出现在眼前。
画板上的人是他珍藏的秘密,死守在心中不许任何人发现,哪怕是当事人。
许和钊一把将画板抱在怀里,未干的颜料与薄薄的t恤贴在一起。
“我去,你在干嘛?”文颢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看着眼前的糟糕景象,想自己动手,又怕弄脏自己。
许和钊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最终,文颢出手帮他把画板和t恤撕开。颜料非常有雨露均沾的精神在画板和t恤上留下了差不多量的痕迹。
画板上的画早已看不出什么端倪,各色颜料掺杂在一起,遮盖住了底下的线条。
文颢嫌弃道:“好脏。”
许和钊笑出了声,还好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