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许久没来过的徐磊过来了,沈木木赶着多做了一份早饭出来。徐磊笑嘻嘻的接过,连声道谢。
徐磊喝着粥,却不像往日里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斯斯文文的吃着,喝一口粥,看一眼对面的两人。
徐磊看着谢予泰然自若的接过沈木木给他盛的粥,看着谢予给沈木木拉了一下凳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予瞪了他几眼,也没见收敛。
等他再一次看过来的时候,沈木木放下碗筷,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还伸手胡乱在脸上摸了一通,没什么啊。
“没有啊,没有。”
“相公,你看,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沈木木转头问谢予,也是否定答案。便又问徐磊:“是早饭不合胃口吗?”
徐磊立马喝了两口粥,急急道:“合胃口的,很合胃口,都是我爱吃的。”说着,好像要证明一样,又咬了几口大饼,含糊不清的道,“嫂子厨艺,那是没话说的。”
谢予嫌弃的看他一眼,把粥往沈木木那边推了推,招呼自己媳妇快吃:“你管他干什么,吃你的,一会儿该放凉了。”
这下,徐磊的眼睛睁更大了。谢予在桌子底下狠狠给了他一脚,才算老实。
徐磊收回了视线,心里啧啧称奇。看两人的样子,不像是吵过或者争执过的,这人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啊。
昨天三哥离开的时候,可是一脸的阴霾。照他对三哥的了解,嫂子单独见了外男,三哥怎么也得收拾她一顿。现在这样,三哥一身轻松,嫂子一脸没事,该是没什么事发生,还真是没想到。
昨天白日里,派去盯着林文博的人回来说,那人进了三哥家。徐磊纠结许久,还是如实告诉了谢予。
徐磊可清楚的记得,原本面无表情的谢予,一听林文博抱了嫂子,立马沉下脸来。他不敢隐瞒,一股脑劝说了:林文博和嫂子单独在院子里说了许久的话,还想带嫂子走。他还记得三哥那脸色,黑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墨下来,他看着都害怕。
哆哆嗦嗦的说完,徐磊立马退出房间,躲得远远的。门一关,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踹东西的声音,应该是凳子被踹翻了。
他出去躲谢予的怒火,但也没走多远,就在门外等着。等了好一会儿,谢予才叫他进去,吩咐他去办件事。
他办了事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赌坊的兄弟说三哥才走,他当时心里想,完了,三哥这是气狠了!往日里,三哥可是办好了事,一刻也不多呆的往家里赶。磨蹭这么久才回去,不知道想了什么招数要回去收拾嫂子呢。
他一早过来,以为会见到一片狼藉,没想到却是一副其乐融融。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化解这一场暴风雨的?
一顿饭,在徐磊的各种纠结好奇中结束了。
哥俩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出了门,拐过一个墙角,确定女人看不见他们了。谢予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办好了,我出手能有什么差错?”徐磊邀功的上前,谢予连一个眼角也没给他。
“你一大早就过来,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我专程过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徐磊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一大早过来,担心的成分居多,但也有过来蹭饭的小算盘。但第一个理由肯定是不能说的,说了怎么看怎么像来看热闹的。
另外一个原因更不能说了,以三哥小心眼的程度,要知道他惦记嫂子做的饭,不得踢死他。话说回来,嫂子做的早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徐磊回味似的咂了咂嘴巴。
谢予听他怪模怪样的咂吧两下,回头瞪他,见他立马闭上嘴,做了个缝合的动作,才继续往前走。
“三哥。”谢予一转身,徐磊立马喊。
“说。”
“我能问你个事吗?”徐磊见他微微侧头,隐隐不耐,赶紧又道:“这林文博可是上头派来的钦差大人,咱们这样做,会不会结仇啊?”
三哥真的是把嫂子当自己人了,就为了林文博单独去见了嫂子,还特意让人去揍他一顿。昨晚,兄弟们下手可都不轻,也不知道就那样一个文弱书生,能不能撑回县衙。
“结仇?不是说都办好了吗?还能让人找到这里来了?”谢予停下脚步,危险的说道。
“瞧我说的,三哥,你只管放心,都办好了,不留任何蛛丝马迹,衙门要查也查不到咱头上。这仇自然是结不了的!”
见谢予一脸的怀疑,徐磊把他们办事的始末讲了一遍。
揍得爬不起来吗?揍得好,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光是他林文博惦记着他谢予媳妇这点,就够揍他好几回了。
揍钦差大人等于和朝廷结仇,谢予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只要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陪着小媳妇。他就气得脑门冒烟,胸口闷得像压了几块大石头。他憋得慌!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得劲。
谢予在其他事情上,都做得游刃有余的,唯有感情这块,不开窍,对媳妇一惯是对待私有物的态度。直到这么一个林文博出现,他才猛然意识到,他屋里的那人是个招人稀罕的。
女人表现得太温顺,以致于他差点儿忘了。这不是寻常百姓家养出来的姑娘,而是有见识有能耐的贵小姐。林文博的到来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男人的审美大抵是差不多的,他稀罕,自然也有别人惦记着。
他自小失了双亲,虽有一个谢母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