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的是自己的事,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跟从前那样与之相处,甚至毫无顾忌地爱,钟离冷月心里,特别难受。
北堂灵潇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她很难受,却又好像并不仅仅是不想嫁给他,真是捉摸不透。“冷月?”
“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钟离冷月勉强笑了笑,“我先帮你揉揉腿吧,你这腿一是要注意保暖,二是要按摩和配合针灸,虽然短期内完全痊愈是不好办,不过我可以尽量帮你减轻痛苦。”
北堂灵潇凑近了她,“按摩和针灸,这可是需要经常做的吧?你方才为了救幻容,说自己是燕王妃,是不是已经决定嫁给我了?”
话里的醋意已经很明显。
一开始抗拒的那么厉害,居然为了救一个下属,就答应嫁给他,他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钟离冷月红着脸瞪他,“你还说呢!跟在你身边的人,不都是你信得过的人吗?幻容对你那么忠心,你就为他向我说了几句话,就要他自行了断,对待下属如此无情,以后谁还愿意替你卖命?”
“无规矩不成方圆,”北堂灵潇眼神有些冷,“不该他们多嘴的,他们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否则唯有死,今日若不是你替幻容求情,我绝不会饶了他!”
这无关无情不无情,是规矩问题。
要不然,以后谁都可以随意泄漏他的事,自己人也好,敌人也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钟离冷月跟他瞪了一会,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不再跟他倔,“好,你有理,以后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就算别人跟我说什么,我也不告诉你,哼!”
北堂灵潇哭笑不得,“你这算是帮我?”
“随你怎么想。”钟离冷月觉得冷了,拉过被子盖起来,顺便把北堂灵潇的腿也盖到被子底下,继续帮他揉。
北堂灵潇只觉得腿上暖暖的、柔柔的,她手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揉到哪里,哪里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慢慢就要燃烧起来。
“你想好要娶我了吗?”钟离冷月一边揉着,忽然问,“我必须向你说明,我对你是很敬重,但……我没法把你当成我的夫君,你明白的,我……即使我们成了亲,你也不能强迫我,否则……”
“我不会,”北堂灵潇眸光晶亮,“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强迫你。你现在不能接受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跟我回西夜国,我们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喜欢上我。”
钟离冷月瞄他一眼,“你就这么有自信?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喜欢你呢?”
“我就等你一辈子。”醇厚温润的声音,仿佛流淌心底的甘泉。
钟离冷月身子微微一震,“不要随便许下一辈子的承诺,时间很长的,你要是等不起,也好给自己留个退路。”
“我等得起。”北堂灵潇这话,落地有声。
钟离冷月无意识地轻轻抓挠着他的腿,“我……”
北堂灵潇忽然伸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冷月,你在意我跟息红泪的事吗?”
钟离冷月垂着眼睑,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无助,“为什么这么问……”
“好吧,不管你到底要怎么想,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实话,”北堂灵潇苦笑,“其实我对息红泪……我真的很喜欢她。”
钟离冷月猛地抬眼看他,很震惊的样子。
“你或许还不够了解我的性情,我从不擅情爱之事,因在朝堂戴着面具过活,看透人心,可息红泪那样简单、纯净,她……你能明白吗?”
一向文武双全、出口成章的燕王,竟词穷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钟离冷月才会明白。
“我……明白,”钟离冷月心中酸涩,更是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师姐的心无城府,让你能够在她面前,很放松……”
原来他是喜欢息红泪的,是她想太多了!
“是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北堂灵潇有点羞涩地红了脸,“但我不会说话,我不知道息红泪是如何想的,尤其我受伤之后,我担心她会嫌弃我……”
“我不会的!”钟离冷月急急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失言,忙纠正,“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了解师姐,她是不会嫌弃你的,她在给我的信里说,这辈子非你不嫁……”
“是吗?息红泪跟你,还真是无话不说,”北堂灵潇当然不会怀疑什么,“我是想等我的脸好了以后,就娶她过门的,可谁想她竟出了事……”
声音中带了哽咽,他说不下去了。
钟离冷月更是流下泪来,“那你……你为什么又对我说,你对师姐没有男女之情?”
害的她以为,一直是她在自做多情,他说要娶她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抗拒。
“因为我没想到,我会遇上你,还对你……动了心,”北堂灵潇大概也觉得,这样太对不起息红泪,眼中有惭愧,“我是真的喜欢息红泪,她死了,我很绝望,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让我动心的女人,可是你……”
钟离冷月忽然有种冲动:不是要告诉他实情呢?
“我在你身上,总能感受到息红泪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放不下你,我想你在我身边,可是……”
“可是什么?”钟离冷月让自己冷静,先不要急,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可是我怕你会误会,”北堂灵潇认真地道,“我怕你会觉得,我心里只有息红泪,对你不是真情意,所以才故意说,我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