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执意要走,执意要抛下他,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闻清这个负担。
徐靖南出去的时候,应晴还在低头烧纸,没抬头看他一眼。
西蒙打来电话,说是墓地那边徐巍州不让他掏钱。
徐巍州?
她让徐巍州帮她?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再看向机械地在那烧纸的女人,他恨不得把她掐死!
“晴晴……”他刚要开口,门口有人进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护工推着,朝这边过来。
“祖母?您怎么来了?”徐靖南诧异。
徐老太,满头白发,坐在轮椅上,骨架瘦削,面容和蔼。
他没看徐靖南一眼,视线直直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应晴那。
应晴这时也抬起头,“奶……”刚发出一个音,她就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徐老太太唇角露出和蔼的笑容,目光慈祥地看着应晴。
应晴站起身的时候,皱了皱眉。犹豫跪坐的姿势太久了,她的双腿都麻了。但她还是跺了跺脚,强忍着走了过去。
“怎么不喊我奶奶了?”老太太笑着开口。
应晴蹲在徐老太太身侧,与轮椅上的老人平视,她看起来比较瘦弱,声音却中气十足。看来调养的不错。
整个徐家,也就老太太喜欢她了。
“不是……”她哑声地说,摇着头,徐靖南就站在身侧。
“晴晴,又被靖南气了?”
“没有,他对我挺好,您就放心吧。”她笑着摇头说。
身侧的徐靖南恼怒地看着她脸上佯装出来的笑。
徐老太太这才看向徐靖南,表情倏地就严肃了。
“扶我起来!”他冲徐靖南沉声命令,很是威严的样子。
徐靖南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走到了遗像前。
徐老太平静地望着遗像看了会,接着虔诚地低下头鞠了三个躬,接着她走到了应晴的面前。
“晴晴,你真的心意已决了?前段时间,你和靖南的关系还发展地不错的。”徐老太的口吻里不无惋惜。
“可是现在,童小姐醒了呀,我不想破坏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应晴尽量笑着说。
“晴晴,靖南他应该是在乎你的。”
“奶……奶,您别劝我了……我勇敢地爱过他了,结果还是这样……我,不想再坚持了。”应晴苦笑着说,并没有看见身侧的徐靖南一瞬间幽深下去的黑眸。
徐老太太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劝说。
……
葬礼结束,应晴一个人站在墓碑前。
旁晚时分,已经有针尖似的小雨下了起来,冷风一吹,寒意刺骨。
徐靖南走到了应晴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果不其然,一双小手整个都冻得涨红了起来,忍不住,还是将她紧抱在了怀里。
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绵绵细雨下,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一点都不温暖,反而很难受。
“我想通了,既然让你感觉到了委屈,那就放手。”
“放手”这个词发出时,徐靖南喉咙梗塞,声音颤抖,心口像被挖了一块肉出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她抱得紧紧的,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应晴强硬地推开了他的怀抱,皱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这才冷淡地开口道:“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
“……应晴,我怎么就这么恨你呢?”沉默了许久,他爆发般地大吼道。
应晴气得转身作势要走。
“等一下!”徐靖南霸道地拉住了她。
应晴转过头的时候耐心就要用尽了,却没想到男人的西装外套兜头罩在了她的身上。等到应晴气恼地将外套拿下来时,徐靖南的身影已经在几步开外了。
应晴僵硬地站在那,看着他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远。
男人的步伐冷硬而果断,针刺一般的疼终于在她的心口一点点漫了上来。
应晴请了半个月的假。徐靖南的别墅,她已经没有再住了。
她在靠近公司的地方找了个房子,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和刘兰一起住在了那。
应晴有天出门采购,回来的时候竟然在小区的门口遇到了闻清。只见她戴着顶假发,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粉色毛衣,身材似乎有些臃肿,但面庞红润。
闻清似乎是专门在这等她的,看到应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清儿……你怎么来了?”应晴显然很惊讶。
“晴晴,很长时间不见你了,我好想你。”闻清笑着上前拥住了应晴。
应晴本能地快速看了眼她的下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厅聊会吧。”闻清提议。
“好。”应晴没有拒绝。
“我听靖南说了你的事……我很抱歉这么晚才听到这个消息……”闻清的脸上摆满了心疼与歉疚,“晴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应晴垂下了头,“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再提起这件事的……”闻清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说着,仿佛她真的很替她这个朋友考虑。
“没事,走吧。”应晴边走边说,加快了步子,绿灯还有十秒。
“那几天靖南一直在陪我……你不要……怪他……”闻清放慢了脚步,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能理解……再说,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应晴的脚步顿住了,她垂着头,声音很低,说出口的瞬间似乎就要飘散在空气中。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