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晴到的时候,安迪还没到,于是她自己先要了一杯白葡萄酒。之前的西餐她并没有吃几口,现在特别想尝一尝酒精刺激的味道。
她刚喝了一口酒,猛地听见旁边的玻璃杯哐哐敲了两下,她吓了一跳,一扭头,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九出现在他视线里。
看得出安迪出门比较急,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出来了。但尽管如此,依然不能掩盖其是一名时尚美女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声黑衣和一个白帽子,硬被她穿出了明星的感觉。
她在窗户外面连连给应晴比了好多个手势,然后又笑着朝门口跑去。
应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应小姐!”安迪欢快地跑了过来。
“不是说了别叫我应小姐吗?”应晴佯怒道。
“好好,我老是忘记。”安迪抓了抓头。
“喝什么酒?”
“跟你一样把。”
应晴于是又要了杯白葡萄酒。
倒完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两个女孩的脸上都漾起了笑容。
几口酒下肚,安迪的胆子似乎变得大了些,她微微垂下头,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应晴说:“……我知道,在fiona面前一般人都无法拒绝。”
“对不起。”
应晴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应小姐,你变了。”安迪突然说,“变得更坚强、更自信了。”
“是吗?”应晴怔了一下。
安迪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也说不上出哪里看出来的,但我就是感觉到了!”
应晴被她孩子气的话逗得笑容变大,她给安迪又倒杯了酒。
“真的真的,你信我。”安迪还怕她不信,连说道,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她。
变得坚强了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反而变得软弱了呢?
“我信我信。”应晴有些无奈地说道。
安迪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敷衍,哼了一声,又给应晴倒满了酒,“不说这个了,我们聊点别的。”
“聊什么?”应晴喝了口水,随口问道。
“嗯……”安迪托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晴晴,你跟徐先生在拉斯维加斯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也没什么,突然发现我们确实不太合适而已。”应晴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那徐先生说的两个黑人……是什么意思?”安迪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应晴。
应晴抬起眼看了看她,又马上把视线转向了别处,“没什么,在那边交了两个朋友而已。”
“哦这样啊。”安迪像是完全没有看出她对这些问题的躲闪,仍然问得孜孜不倦,“是不是……徐先生做了惹你生气的事?”
“没有。”应晴的声音冷下来。
安迪的眼神闪了闪,干笑了两声,勉强解释道:“那天你们通完电话后,你都不知道徐先生有多难过……我从来没见他那样疯狂过……我就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问这些让你困扰了的话,抱歉啊。”
应晴摇了摇头,往嘴里灌了口酒。
接下来,安迪倒是没再问让应晴不舒服的问题,她捡着她擅长的话题闲聊了些别的,比如迪奥最新上了款包包,比如刚刚过去的纽约时装周。
不知不觉,两人喝了不少。
安迪有些撑不住了,她的男朋友就开车来把她接走了。
应晴原本想结账,可是看着桌上剩下的酒,再看看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就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于是她像着了魔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起来。
每次辛辣的酒水入喉,洗刷过苦涩的舌苔,应晴就觉得自己的痛苦又稍稍地减弱,脑子里的那个人影就有一瞬间的褪去。要喝多少酒,心中的那个人才会真的消失呢。
她喝着喝着,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好像又有点热,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服务生走了过来,在跟她说话,似乎在问她,小姐你要怎么回去。
那人说话怎么这么烦。应晴皱起了眉头,她看不清说话的人的身影,于是烦躁地挥了挥手。
接着昏昏沉沉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来了,放到了绵软的沙发上。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了她的身体,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那声音特别熟悉,熟悉到让她的鼻头都有些发酸,竟莫名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是梦里的那个人吗?难道又梦到他了?
应晴费力地挣开了一条眼缝,对上了一双充血的眼眸。
徐靖南?
不,是幻觉吧。
肯定是又做梦了。
最近每个晚上都会梦见他,梦里的他有时形容冷酷,有时又像现在这般温柔。
徐靖南递给服务生一张银行卡,“谢谢。”
服务生一见是张黑金卡,立马点头哈腰道:“不客气,应该的。”
接着,徐靖南从服务生手里又接过了银行卡。抱起应晴往门口走去,突然,他顿住脚步,转身问道:“她刚刚跟谁喝酒?”他刚刚看到应晴对面还有酒杯,明显不是一个人。
“一个穿得挺时尚的女的。”服务生恭敬地回答。
徐靖南点了点头,抱着应晴走了。
一个刹车,应晴的脑袋往车门上磕了一下,她皱起眉,羽睫微颤,从眼缝中隐约看到了熟悉的眉眼。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