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吸一口气,回头望着笑盈盈的摩耶,不觉微微蹙眉,“心善之人得天庇佑,二师兄不会连这都不懂吧?鬼宫的训言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语罢,慕容提着水桶便走。
摩耶跟在其后,“你去打水?我帮你。”
“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可行,不劳二师兄费心。”慕容疾步往寨子外头走去,那儿有一口水井,供应寨子里所有人的用水。
摩耶无奈的笑了笑,“你便如此厌恶我吗?”
慕容顿住脚步,蹙眉望着摩耶,“二师兄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低贱了点,所谓厌恶还真的谈不上,左不过是觉得我这厢忙着,没工夫跟二师兄闲谈罢了!二师兄如果觉得我应该放下手中的活,跟你闲话家常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我便放下好了!”
说着,她还真当放下了水桶,“你还想说什么?如今我给你机会,你说就是,我听着呢!”
许是真的没料想慕容这般会说话,摩耶一时半会还真的哑然失语,答不上来。往常慕容很少与他说话,便是有话也就是一两句,所以当她真的开腔,他突然有些不适应。
“不说了?”慕容翻个白眼,拎起水桶往外走。
摩耶愣在原地,焦躁的挠着头,这丫头有些不太好搞。可越是这样,越让男人生起了征服欲。有时候男人的方式是很直接的,直接逼得你走投无路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他就成了选择。
于是乎后来,慕容被人发现在研习巫蛊之术,她身为异族是不可深入知晓,并且扎木托还把一些巫族的秘术都传给了她,细细的教了她。
慕容被关起来的时候,扎木托和身为族长的父亲出了寨子,还没能回来。是摩耶走进了草庐,瞧着被绑缚着蜷缩在墙角的慕容,眉目间晕开淡淡的心疼。
他上前要解开绳索,却被慕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慕容蹙眉望他,眼睛里还是那一份拒人千里的淡漠疏离,“不必二师兄费心,我这样挺好的。”
“慕容?”摩耶顿了顿,伸出去的手只得缩回来。他微微蹲下身子,“你何必如此倔强,其实服个软,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慕容嗤冷,“我本就是异族,是不允许学习巫蛊之术的,是我自己不好,犯错在先,怪不得任何人。族人们这样对我,已经是手下留情,换做旁人早就该死了。”
摩耶轻叹,“我帮你解开。”
“不必!”慕容道,“我若想走,谁能拦得住?我不会离开这里,二师兄还是回去吧!”
“你要知道你偷偷学习巫蛊之术,是要被处于火刑的。”摩耶凝眉看她,“你会被烧死的。”
“是吗?”慕容倒是无所畏惧,“我不怕被烧死,横竖我也不会离开这寨子,不会离开巫族半步。我心系我哥,绝不会背弃他。他一日不归,我便在这里继续等他回来。”
“我可以带你走!”摩耶道,“带你先去鬼宫避避难,等到扎木托回来再说。”
慕容摇头,“我不会走,二师兄还是离开吧!”
“我帮你解开!”摩耶伸手。
慕容快速挪后半步,下一刻只听得一声绳索绷断之音,慕容冷眼望着跟前的摩耶,“我说过,若我想走无人能拦。二师兄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她站起身来,绳索被内力挣断,她毫发无伤。
“我不会离开这里,多谢二师兄美意。如果二师兄真的想帮我,那也不是不可以。烦劳二师兄帮我查一查,到底是谁戳穿了我,告诉族人我在研习巫蛊之术和秘术?”慕容眸色微沉的盯着跟前的摩耶。
摩耶轻叹一声,“想不到你会武功?”
“二师兄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慕容眉心微蹙,“总归不是最亲近的人,所以知道的也就是皮毛。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摩耶顿了顿,苦笑两声,“我是为了你好,想救你罢了!”
“二师兄难道不知,这为你好三个字不该出自你之口吗?或者说,不该由你对我说。你是我哥的二师兄,可不是我的二师兄,我尊你一声二师兄全然是因为扎木托的缘故。”慕容冷嗤,“否则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是以二师兄还是莫要跟我太近乎,免得到时候施以火刑的时候会烧着你。”
“我从不知道,你这般会说话。”摩耶定定的望着她。
慕容背过身去,“因为这本就不是你该知道的。”
摩耶哑然。
退出草庐的时候,摩耶苦笑两声,这慕容还真跟自己遇见的那些女子不一样。傲气傲骨,想要征服还真的没那么容易。
只不过摩耶没想到,慕容不但没死,因为这件事反而做了这巫族的神女。他是真的没想到,慕容的巫术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有那么一瞬,摩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以为她是一直小白兔,最多是倔强了一点。可没想到她不是白兔,是大漠里的狼。她不走是因为她早就成竹在胸,所以她不需要摩耶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这样一个女子,完全可以不靠任何人在这里站稳脚跟。
摩耶低估了她,就等于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所以在慕容成为神女,并且由族长做主把她许给扎木托的时候,摩耶便离开了寨子,也离开了鬼宫。慕容是不会瞒着扎木托的,他们之间的秘密惯来是共享的,所以对于摩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