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的风,在我耳边瑟瑟作响,我光着脚丫子,往小区外奔跑。
世界只有风声,世界只有裴怡宁在我耳边的说话声。
什么也顾不上我向马路冲去,只想摆脱裴怡宁的声音。
直到一辆车子冲来,我傻傻的站在马路中间,愣愣地任车子到来,完全没有躲避的动作。
手臂一重,被人一拉,跌坐在那人怀里。
满脸泪水,望着救我的人,变成了妈妈模样,哭喊着:“你都死了,为什么不放过我?你都死了,残忍的死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妈妈突然变得很温柔,抱着我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
突入其来的温暖,让我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紧她的手,哭诉着:“为什么要离开我,不带我走,为什么让我一个人面对所有人,为什么?”
她愈发小心翼翼拍着我:“不会了,不会,再也不会,你相信我,叁叁!”
埋在她怀里痛哭,哭得不能自己,她一如没病时对我温柔。
直到我在她怀里睡着,她还是温柔如昔,一如往常。
一梦回到从前,被轻轻地佛音唤醒,睁着双眼,直直地起身,掀了被子,对于先前的事,记忆不深,换了衣衫,这是秦东篱的家,我怎么回在秦东篱家?
套上拖鞋下床,轻轻打开房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秦先生,秦太太臆想症初期,如果她情绪神经不稳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人预料得到。”
“唯一的办法,只有治疗吗?”秦东篱问道:“有没有其它温和的办法!”
那男人回道:“是的,秦太太本身还有微笑抑郁症,这个抑郁症从她的病历上看,应该是小时候长期缺乏关爱引起的,导致心理不断的给自己灌输着,她很好,很好的思想。”
“想根治,还得看她本身,不过有一点值得探究是,她的内心很强大,她内心的信仰很强大,支撑着让她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秦东篱默了一下:“如果找到她害怕的源头,加以引用,会不会能根治?”
男人微微一笑:“也可能适得其反,她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可能会自杀!”
秦东篱沉默好半响才道:“没其他办法了吗?”
男人刚要说话,眼光一抬,停在我身上,止住了话,冲我道:“你好,秦太太,我是你的心里医生,江寒!”
我歪头问道:“江寒?通大心里系教授,沪城乃至中国知名心里学医生,江寒!”
江寒一愣,大方承认,“是的,没想到秦太太也听过我,受宠若惊!”
我慢慢走了过来,秦东篱起身说道:“江医生,今天到此为止,我会再联系你!”
“好的!”江寒冲我一笑:“秦太太,我们下次见!”
“等等!”我叫住江寒,来到秦东篱面前,俯身拿过秦东篱的杯子。
秦东篱帮抚上我的手:“水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不用!”我望着江寒笑了:“反正不是我喝!”伸手泼向江寒。
一脸全是水的江寒,错愕地用手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问我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秦东篱眉头皱起,问道:“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把杯子往地下一摔,嘲笑道:“解释?秦东篱,你那么急于让人知道我的病历,做什么?你财产,还没有公证就被你收回去了,现在又找了这么个心口不一的心理医生,给我看病,你安的什么心?”
秦东篱望着碎掉的杯子:“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确实有病,也确实需要看!”
江寒审视我说道:“秦太太,我确定跟你没有任何交集,心口不一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我的脚移一步,“江医生,你名扬天下成功的案例,是怎么来的?你成为通大心理学的教授,拿的是什么样的论文去面试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寒笑了笑:“我是心理医生,治疗好一个病人,还要把她的案例分享给全世界,再说了,我治疗好那么多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清楚记住的!”
“不能清楚的记住?”我转头质问秦东篱:“你有什么资格,拿我的病历给别人,还给这种人,如果你想让我死,不用亲自下手,把我交给这种人,最多一个月,我就得去死!”
秦东篱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事情的中心,问我道:“你认识江医生?他是心理医生,他曾经看过谁?”
江寒好像并不在意秦东篱问我的话,神情幽幽的说道:“秦太太,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也是不稳定的,身为你心理医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态,我理解你现在的情绪,急于着发泄的借口!”
“秦先生,我这边先告辞了,秦太太的病历我会拿去研究的,具体方案,我们再做商讨!”
“不行!”我直接伸手拦住江寒,“不准拿我的病历走,你不配,心理医生像你这样,根本没有医德可言!”
江寒瞅着我,“秦太太,很抗拒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难道是我治疗的人太多?秦太太觉得我会混淆?拿您跟别的人一样对待?”
我冷笑,“江寒,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事过境迁,我不想找你,你休想拿走我的病历,我就算死掉,抑郁症去自杀,我也不需要你的治疗,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治疗。”
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