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候后,顾潇潇迷糊的醒来,脑海里回放着漫天火光的画面,她脑警钟一响,慌忙从床上起身。她艰难的迈步,踉跄走到了门口,推开了门的手一顿,耳边回荡着……
“那么大的游轮沉入海了,怕是找不到人了。火那么大,谦和会不会已经……”安烙明乌迟疑的说道。
“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点的?”夏夜冷睨了一眼安烙明,沉声道。
“不用说了,你赶紧把你们公安局里的警察全部派出去,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欧少阳沉着声道。
“那病房里的然妹子问起来该怎么说?医生说她必须卧床养胎,情绪起伏不能太大,不然……”安烙明为难的说道。这都是什么事?都赶在一起发生,也真是够背的。
“你们,你们说什么……”
门打开,顾潇潇白着一张脸,怔怔的看着病房外的三个人。她转眼看向安烙明,焦急的询问道:“这不是真的,对吧?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吧?游轮沉海了?”
“这……”安烙明撇开眼,不忍心说出实情。
顾潇潇看向夏夜,希翼的看着他道:“不是真的,对吗?”
夏夜沉默不语,显然说不出‘他可能死了’这句话。
顾潇潇转眼看向欧少阳,向他走了一步,攥住他的手臂道:“真的吗?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说谎。”
欧少阳看向顾潇潇,良久后沉声道:“有可能,几率一半一半。”
顾潇潇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她难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艰难的靠着门栏。
脑海里模糊闪现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能在乎我如慕宝一样,我想我会笑哭。’当时他是怎么样的心境道出这句话的?
‘我若是还活着,你等着我,我会回来。我若是死了,帮我守住顾家。’当时他是这样跟她说的吧?
“不,不信。我要去码头,我要去码头。”顾潇潇沉声道。她不会信的,他一定还在哪里等着她。
“然妹子,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已经派人找了。”安烙明见她神志有些疯癫,安抚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顾潇潇推开了安烙明,闷头往电梯口跑。
“然……”
“让她去吧!这种事,换成谁,都劝不住的。”夏夜沉声道。
“唉,我去看看,万一寻了短,怎么跟谦和交代。”安烙明暗叹了一声,沉声道。
待安烙明走后,医院的走廊内只剩下夏夜和欧少阳,夏夜淡漠的睨了一眼欧少阳,见他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转眼迈步。
走了两步后,欧少阳看向夏夜沉声道:“我带着绵绵见过我父母了。夏夜,有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证给扯了吧!”
“……”夏夜微微一扯嘴角,竟然无言以对。
“越快越好。”欧少阳再次补充道。
夏夜一脸的黑线,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吗?有这么补刀的吗?他冷然的说道:“等我有空,我会去的。”
“那就明天吧!”
“……”
顾潇潇打车到了码头,她站在码头边,看着海岸上搜捕的游船,她的心莫名一空。那么多游船搜捕,到现在还杳无音信。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顾潇潇就站在岸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海面,甚至感觉不到海风吹来,泛着寒意。
安烙明赶到海边时候,顾潇潇站着有一会了,他靠着车门看着站在岸边瘦弱的女人,不禁摇头。短短三个月,曾在宴会拍桌甩离婚协议书的女人,也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
她站在那,跟个竹竿似的,他有些担心下一刻会不会被风吹走。
“捞到了!”一句高喊声,叫醒了在发愣的顾潇潇。
她不禁心一空,捞到了?不,不会是尸体的。
她恍然的迈步,下了台阶,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安烙明暗叫不好,极快的跑向顾潇潇,攥住要下水的顾潇潇,沉声道:“颂慕然,你在走下去会没命的。”
顾潇潇一愣,她怔怔的转头看向安烙明,随即转眼看向自己的脚,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有水的台阶上。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身子僵硬的不能动弹,冰凉的连冷都感觉不到。
安烙明将她拉上岸边,不放心的嘱咐道:“姑奶奶,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站着,不要动,行不?”
“我……”
“处长,捞到了被火烧的游轮,兄弟们正拉着往岸边来。”警察小弟急慌慌的跑来,慌忙说道。
“这么大的游轮你们怎么拉?得有吊车,水上吊车钓上来。快去雇佣一辆大吊车。”安烙明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沉声道。
很快吊车开到了海岸边,几个警察潜入水底将绳索在游轮四个角绑住,吊车启动将游轮给拉了上来,拖拉着到了岸地。
顾潇潇僵直的站着,盯着毁了面目全非的游轮,恍惚中。
警察上下翻找,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烧的面目全非,看不清容貌,但是可以肯定,这身形并不是顾谦和。
法医提取了头发检验,观察伤口,拍照录笔录,与警察交涉。
只有顾潇潇愣愣的看着那具尸体,她上前跨了一步,然而被安烙明拉住了手道:“姑奶奶,你别靠近。那尸体浸泡在海水里有几个小时了,发涨开始发臭,会细菌感染的。”
“他,他……顾礼义。他是顾礼义!”顾潇潇磕盼的说道。她跟顾礼义父女几十载,她怎么会不认得顾礼义,即使被烧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