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如此说,果然见她一下不在挣扎,连被他扣着的手都瞬间失了力气,只躺着颤颤流泪。
叶棠啊叶棠,当真是他么。
难怪朝中年纪相仿公子被他挨个折腾了个遍,又故意将消息送进她耳朵里,她皆置若罔闻。却惟独偏偏不能与她说起那个人的半点不好。
她又哭,可又咬着唇忍着不出声。任他如何故意折腾她,她甚至将头扭向一边,连看都不想看他。
冬夜漫长。他将她折腾了大半夜,天还未亮。
他一转头,见她为了忍着不出声,将自己的唇都快咬出了血。指甲尖尖,又没忍住挠了他几下。下手倒是毫不留情,逮他哪就挠哪。
她终于一边流泪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他悄悄起身。很难想象,大寒夜,她的生辰,他不顾她的挣扎,与她抵死纠缠一夜。此刻竟还有人站在九王府外面,这一站,星辰交替,他似乎忘了时间。
九王府门口,两盏门灯高悬,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有干透的树叶不时被冷风卷起。
萧池却只穿了中衣出来,连个外衫都没披。上下雪白薄薄的一层,寒风吹过,黑夜里,雪白的人影身后发丝轻扬,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一样,兀自站着。那感觉,似真似幻,亦仙亦魔。
衣料贴在身上,隐隐可见他其实挺拔颀长,结实有力。
轻薄衣襟半掩,抬腿缓步迈下九王府门前的石阶。他缓缓开口,“出来吧。”
声音不大,依旧是波澜不惊,偏偏在夜里如惊鸿入耳,让人想忽略都不能。
“少将军可是因为打伤了本王的人,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深夜候在此?”
白日里,叶棠一出现,叶修庭便发觉不对,很明显是有人跟着她。叶陵里,他悄悄捡了几枚石子出来。趁其不备,几枚石子纷纷钉入那几人的膝盖,肩肘几处关节。
叶修庭倒是没有丝毫愧意,只说,“我不习惯出门有人跟着,叶棠也是。”
俊脸含笑,萧池又说,“于是,少将军便出手伤了本王的人?”
“九王爷手下训练有素,个个皆非等闲之辈。加之今日修庭察觉到岭北异动,特来找九王爷讨教一二。”
萧池笑意更深,数月之内,他将岭北不起眼的军队悄悄整治了一番,并且该换的将领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
本就是小部残余,又山高皇帝远的,他原本以为他就是动作再大一点也不会有人注意。没想到,还是被叶修庭发现了,并且这少将军还亲自找上了门。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少将军。本王不信,少将军深夜登门而不入,仅仅为这点小事。”
军机变动,涉及国本,在他眼里,不过是小事。
叶棠说的没错,这九王爷,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与坊间所传,一点都不一样。
“军机变动,无论大小,皆需禀告圣上,由圣上钦点。如今岭北诸事,竟全是九王爷擅自为之,此为第一。九王爷今夜若是不肯坦白,修庭只好得罪了。”
萧池将手随意负在身后,摇头低笑,“少将军一片忠心,又是难得将帅之才,可惜,就是太过耿直天真了些。那少将军的第二呢?”
“第二,修庭来找九王爷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哦?你的东西?这九王府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砖一瓦,皆是本王的。不知,少将军指的你的东西是什么。”
叶修庭看着萧池。只缓缓说了八个字,便让萧池变了脸色。
萧池冷哼一声,又说,“能有机会与少将军过过招也好,让本王看看少将军是不是果真如那个丫头所说,这世上,谁都杀不了你。”
萧池说完,负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掷,衣袖轻卷,却是几根枯枝脱手,凌厉如刀,迅捷如风,且各自目标明确,直奔叶修庭几处大穴而来。
叶修庭匆匆避了。又见那几根枯枝本应脆弱易断,可此时竟能钉入对面石墙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论快,当无人比这更快了。快而空,便是花架子,三两招便破。可偏偏这九王爷又不仅仅是快,这力道附于枯木之上还能有如此威力,只怕这九王爷不是弱的不行,而是深藏不露。
“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身手果然敏捷。”
他知叶修庭底细,叶修庭却一时不知他虚实。恰逢风吹云开,叶修庭看见萧池半掩的胸膛上几道鲜红的印记。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双拳一紧,再还手也不留余地。
天光泛白,九王府门口的两个值守看着满地簌簌枯枝残叶,依旧没回过神来。
他们两个怎么都不敢相信,昨夜,就在这九王府门口,自家主子与当朝最负盛名的少将军动起了手。
这一战难得一见,他们两个自知,此生也许只这一回。此时回想起来,脑海中竟只余下二人缠斗身影,别的竟然都想不起来了。只因自家九王爷和那个少将军出招太快,他们根本就看不清。
最后结果便是,九王爷于门口处一顿,同他们两个说道,“今夜之事,便当没发生过。”而那个少将军,也心照不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拂袖而去。
“是。”
二人低声应了,再抬头,门口什么人都没有了。昨夜种种,竟如幻境一场。
清晨才入府没多久,便有丫鬟来报,说她醒了,就是新送的衣裳,她不肯穿,非要换一件。
推房门而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