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骗我,知道后果吗?”我盯着这个目光清澈如水的男人,心底忽然生出一抹怜惜的情绪来,退一万步讲,虽然我是挺讨厌他的,但这脑袋,也确实是我砸坏的,所以可怜他也在情理之中。
“老婆……你,你凶我……”季祎琛难过的低了低脑袋,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谁能想到,平时不可一世拽炸天的季先生,此时此刻居然撇起了嘴?
我不过就是声音大了一点点,算不上真凶吧?
“你以后要是敢骗我,我还凶你!听见没?”这会,我是真确定这小人失忆了,要不他能容忍我对他如此的放肆?
“我知道了……老婆,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以后不许在叫我老婆。”
“那叫什么?”
“叫,张小姐。”再说,他以前不是叫的挺嗨的么?
虽然这小人失忆了,但是性子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除了对我,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跟别人生来就欠他钱一样,这天夜里,我睡的挺早,想明天能有个好精力去把家搬了,虽然我是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是我却是不能不走了。
我抱着两个孩子,睡的却并不踏实,夜一深,司空烈那一双残废的腿就忽然蹦到我的脑海里,怎么都赶不走,或许人家白叔说的对,只要我离他离的远一点了,他才能越来越好。
想着想着,我就感觉房间里忽然有一道影子迫近,允许是小小的空间变了味道,又或许是那细微的声音,让我确定,我的身后一个人站在哪。
我依然闭着眼,全神贯注的倾听那一点细微的脚步身,不一会,人影就朝我压了过来,孩子也被移着到了床脚下,这时候,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季祎琛那双漆黑的眸子。
一脚踢过去,男人毫无防备的摔下了床,他吃痛一声,爬了起来,道:“老婆,我做噩梦了……”他声音轻柔柔的,马上我心里的怒火就消去了一半。
这个小人,做个噩梦还要来找我,你姓季的上半辈子干了那么多坏事,当然要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了?”其实我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梦见自己对我做的那些坏事了?虽然语气才难得的好了几分。
这一会,男人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下忧愁,那简单的双眸忽然就变得复杂起来,其中好像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缓缓,他开口道:“好多人,似乎有好多人等着我回去,如果我没回去,他们就会死的很惨,可是我想不起来,我要做什么?我到底是谁?老婆,我脑袋好疼……”男人越说越痛苦,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我从没见过季祎琛这样的一面,那种紧张焦躁的情绪,把我感染到了。
虽然知道他是季先生,但这个男人背后具体还有什么,我一无所知,毕竟他也不是长居在b市,更何况,我砸他脑袋的那天,是说过要离开,但我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司空烈,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
“那就慢慢想,不要着急。”我忽然不忍心一把推开他了,又或者说,我可怜他。
这一夜,他在我怀里睡的还算踏实,中间也忽然惊醒过一次,但最后还是满头大汗的睡沉了,这个男人城府太深,以前我看不透,这个时候,就更不要说想看明白了,但是我心里隐隐觉得,季祎琛嘴上一直记挂的那件事,好像很重要。
所以一早起来,我就翻出了他的手机,可这手机太高科技了,我压根就看不懂,更不要说用了,看款式,好像是专门定制出来的?虽然不会用,但我还是一直带在了身边,万一这里头有人给他来电话了呢?
在季祎琛还没醒的时候,我又偷偷的将房间里的挂钟取了下来,接着,一枚沉甸甸的印章在我手掌心上摊开,起初,我的确也用它作为报酬,帮傅寺年签了一些合同,但我终是没勇气把这个给他,还好的是,他也没强迫我说要。
将东西收好之后,我就打开了行李箱,想看看还有没有漏掉什么,这一打开,我就把我吓了一大跳,里面的衣物一件都看不到了,最主要的是,这里头还放着一个正在倒计时的物件,一直在滴滴滴……
声音越来越急促,而这个时候我也彻底清醒了,这不就是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的定时炸弹吗?这是谁恶作剧吗?不管是不是恶作剧,总之我被吓到了,就在我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季祎琛睡眼朦胧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当然,他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东西。
男人的眼睛如鹰,眼神锐利的又四下扫了一四周,最后,他一边跑了过来一边道:“快,带着孩子出去,越远越好!”接着,男人就拿着一根犹如细针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爬在了炸弹面前。
“季祎琛,这是谁拿过来的!”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它是真炸弹,威力足以炸毁整栋楼。”他非常冷静的说着,而我只感觉到了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时间一直在急速倒退,我虽紧张,可脚步却移动不了。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无需密码的短信显示在屏幕上:哥,我们先走一步,收到请回复。编号:003留。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怀疑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此时此刻,他面对炸弹时,却一点都不害怕,仿佛看见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习惯,根本就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第一反应是害怕。
我关上了手机,跑进卧室将两个孩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