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被岚川踢出去很远,但岚川那一脚用力相对柔和,疾风虽然中毒,却也在着地的瞬间调整了姿势,并没有摔的很惨。
对于刚刚发生的情况,疾风并没有弄清楚,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又为什么会有魔族对他们下手。疾风只知道,在他落地的刹那,刚刚的茶楼内传出了强烈的原力波动,紧接着,那里便成了一片废墟。
爆炸声惊动了巡逻的士兵,可想而知,茶楼很快就会被帝都的战士围的水泄不通。但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想来黑衣魔族一定会先一步离开。
疾风现在很虚弱,他想回去给哥哥报仇,但却完全没有力气,只得快点离开。疾风知道,这是哥哥用生命给自己换来的机会。
只是,重伤之身的疾风又能跑去哪里?
“呸。”黑衣魔族从碎木堆中起身,又一脚踢开至死还抓着自己脚踝的岚川,一脸很晦气的样子。“真是麻烦。”
男子说完,下一刻便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废墟的范围,他先是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肿胀的脚踝,然后便朝一个方向飞快的奔去,正与疾风离开的方向相同。
几分钟后,男子出现在一个环境雅致的庭院之外,院门是敞开的,洁净的庭院内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线笔直的横在内门之处。血线的位置刚过,一个白衣身影面部朝下倒在血泊之中,好似已经没了呼吸。
黑衣魔族虽然看不到白衣男子的样子,却知道他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只是目标虽然中毒,但并不至于立即身死,此时他的整件白衣几乎被鲜血占满,可想而知必然是到了此处才被人一击毙命。
黑衣魔族抬眼望去,便看到庭院中淡定的坐在那里的三个年轻人。
院中的三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尤其是那个正在往口中扔坚果的少女更是十分稚嫩。然而,黑衣魔族以伯爵(3级)的眼界看去,却只觉得少女举手投足间似乎蕴含着犹如洪荒巨兽般的力量,让他生出深深的忌惮。
黑衣魔族再把视线转向一个正在轻遥折扇的白衣少年,少年乍看之下平平无奇,好似一个毫无根基的平民。然而这个认知却让黑衣魔族心中一惊,一个可以扭曲对手感知的敌人,在战场之上向来最是危险。
最后,黑衣魔族又把视线转移到一个与他同样身着黑衣的少年。魔族男子暗暗松了口气,此人看起来倒是相对正常,虽然在不停把玩着一柄看似厚重的巨剑,但以黑衣魔族的眼力,却可以清楚的看清他刚刚突破2级战兵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在魔族男子看来不足为惧。
情况有些不好应对,但黑衣魔族必须完成大人交代的人物,于是,他提起了精神,向前跨出一步。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看起来最为普通的黑衣少年却是开口说了一句:“过线者死。”少年声音不大,却是清晰的传入了魔族的耳中。而他在说话之时,只是随意的将手中巨剑往地上一杵,一个沉重的撞击声便在剑锋与地面之间传出。
咣的一声,黑衣魔族心中一震。黑衣少年在放剑之时他看的清楚,并没有特别用力。也就是说,这如同200公斤大锤凿击地面时发出的巨响,只是少年在手中随意把玩的、看似轻巧的巨剑。
这个重量的巨剑黑衣魔族当然可以拿得起来,但想要用来当做武器使用,恐怕还要到达侯爵之时才好。
于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硬是让黑衣魔族定住了身形。此时他保持单脚悬空的姿势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咽了气的目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人给他的任务是杀死这两名兽族少年,以黑衣魔族担此时自然要亲手补一刀确认他的状态。然而,黑衣魔族深知,如果在此刻发动攻击,那么必然会遭到院中三人雷霆般的打击。
这个“不能过线”的定义,绝不是自己可以远远的扔一个放出系技能那么简单。更何况,自己的技能伴随着强烈的魔族风格。
然而就在此时,远方逐渐传来了奔跑声与叫嚷声,看起来,是城防卫兵正在搜索可疑之人。而他自己一身黑衣不但挡住了身形,就连面容都遮得严严实实,这样在别人家门口晃来晃去,怎么看都是在“可疑之人”的范畴之内,卫兵们过来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让自己立正站好。
男子在手中暗暗蓄积原力,双眼一直死盯着倒地的白衣男子,好似在挣扎,又好似在计算着什么,终于还是重重的吐了口气,转眼间消失在紫月等人的视野之中。
男子刚走,庭院的门便自动关上,倒地的“疾风”也随即消失不见,牧潇白一脸轻松,紫月却是拧着眉毛说道:“为什么放他走?”几人既然已经看出他是魔族,按理说应该尽力把他留下。
牧潇白望着魔族离开的方向,摇了摇折扇说道:“能在帝都来去自如的魔族伯爵,逃命的本事自然不会少,我们未必能把他留住。”牧潇白说的是留不住,而不是打不赢。显然,在场的三人联手,并不觉得打赢一个魔族伯爵是很奇怪的事。
“而且,他还需要回去复命。”
“复命?”紫月疑惑。
牧潇白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还在不停往嘴里塞着零食的羽馨,然后回到石凳上坐好,才慢悠悠的对紫月说道:“你可是看出了疾风的种族?”
紫月顿了一下,显然并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单靠跑步就能追上你的飞行技能,你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牧潇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