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也好,正好夫人最近喜欢听故事,萧某不才,还要先生费些心思!”萧炎语重许多,话落,只觉脚背被人重重踩了一脚,转头,看向肇
扬了扬眉,便对上萧炎猛然射来的寒光。
许昌林闻言,环顾院子一周,拱了身子朝着萧炎行礼后,道:“属下觉得这院子甚好,便在这里住吧!”
“许先生过谦了,马场和这里都准备了房子,不知道先生喜欢住哪里?”与不动声色中萧炎出手了。
“不碍,这是属下该做的事!”男子听到马跃悠的客气,似乎脚步微顿,但在外人看来他脸上的笑话里的恭敬都似过了些,对于他此时的身份而言。
“有劳许公子了!”马跃悠轻声道,面上是一贯的温和浅笑。
眼前的男子眉目疏朗,俊逸非凡,隐隐透着一股儒雅的大家之气,早已经不是那个会红着脸不敢与她对视的少年郎了。
马跃悠抬眼,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青衫男子,记忆里那精致的眉眼越渐分明,记忆里的大胆调皮被稳重取代。
“阿姐,姐夫信里说你怀了小侄子,小萝卜就忍不住了,要求了好久,姐夫这才答应,还邀请许大哥一起来见识见识草原风光!”小萝卜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敲碎了大人之间的某些尴尬。
“小萝卜都长高了,可阿姐怎看都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马跃悠浅笑着上前,抚着小萝卜的发顶,眼里的怜爱,让一旁的萧炎忍住嫉妒。
小萝卜这是邀宠失败的失落么!
“阿姐!”十二岁的小萝卜风风火火扑着马跃悠而来,萧炎防备着生怕伤到了马跃悠,只是等他冲来,看到自家阿姐腆着的肚子急忙刹住了,脸上的表情让马跃悠又想笑又想哭,马跃悠笑了。
三月中旬,草原的枯草慢慢变青的时候,马跃悠微凸着肚子迎来了她的阿弟马跃祥,这与他们分别足足已有六年多的时间,和马跃祥一起来的却有个出乎意料的人——长高许多,也越渐稳重文雅,隐隐间有几分文人风骨的许昌林。
等萧炎再回到床上的时候,马跃悠已经侧脸对着墙弓着身子熟睡了,拆开自己冰冷的被子,虽然炕很暖,一会儿便热了,但萧炎心里说不出的艰涩,他一直都知道马跃悠爱记仇,可是他没想过她会记恨这般久,即便他们有了孩子,她都不愿意原谅他曾经的轻忽。
正解衣裳的萧炎一愣,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动声色的下床到侧房里洗浴,看来阿悠对他身上的味道极是不喜。
“没有,锅里准备了热水,你去洗洗!”暖和暖和。
冰冷刺骨的风还没吹进被窝,马跃悠便被身边的冷给冻醒来,看着胡子一大把的萧炎眼里的歉意,掀掀眼皮复又眯上眼睛。
“阿悠,我吵到你了么?”
不过还没等王婆子替她画好图样,萧炎就派人送来了做好的鞋子,甚至棉质暖和的衣服,每日亦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菜肉躲过众人的视线,按时按点的送到院里。
“好!”马跃悠何尝不明白王婆子的心意。
“也给姑爷做一双吧!”王婆子似随口说道,看马跃悠脸上困倦,帮着铺好被子,“小姐早些休息,明儿在家休息一天。”
“改日婶子也帮我剪个鞋样子,我要做双软和的靴子。”马跃悠斜靠在软绵的棉被上,在她刚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对着屋里一轮的毛都过敏,每天喷嚏连连,萧炎看不下去进了城里一趟,将自家所有被褥都换成了棉花的。
“不碍,我陪你说说话!”王婆子虚扶着马跃悠坐到床边,又回自己的屋里取来针线,马跃悠见她缝制的都是小衣,也知道是为孩子准备的,不由得摸了摸还不是太显怀的肚子。
“这话倒是真的!”马跃悠想着萧炎最近对她的诸多限制,摇了摇头,笑着道:“夜也深了,他怕是很晚才回来,锅里的水留着,婶子也早去睡了。”
“小姐也莫灰心,我看他对你重视的很!”王婆子听出了马跃悠的自嘲,笑着道。这两个人何尝不是一种人,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
“他,在哪里都想着他的军队!”萧炎这么拼命的养马,大的原因便是在对戎国的战争中他损失惨重,二来戎国的骑兵最强,哪怕是他的骑兵营对上都要退避三舍以避其锋芒,是以,他比他想的要热衷于养马之事。
草原的春天来得晚,这正月空气冰渣子一样的冷吹到人身上刺骨的痛,她一把老骨头见天躲在屋里都嫌屋里的火不够,小姐却见天的往外跑,还张罗着要跟着姑爷进草原腹地,幸好被劝住了。
是的,马跃悠怀孕了,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小姐也真是能忍,姑爷这般废寝忘食的养马,您倒是不生气,还纵容着!”王婆子替马跃悠鸣冤,一边帮忙揉着她发肿了的小腿肚。
“总算忙过了这段时间!”这天夜里,马跃悠揉着酸困的小腿一边与王婆子闲聊。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刚刚开年,萧炎又忙起来了,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里。
这天之后,马跃悠与萧炎一起找地方,找上等的种马,并且高价从走货的商人手中买下了一匹天价的野马,如火如荼的开始了他们的小镇养马生活。
萧炎极是欢喜,看得出来一天心情都很好,王婆子默默地看着。
“好啊!”马跃悠二话不说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