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阮脸色微红,向贺婆婆道:“贺婆婆,这是我夫君。”又向司连瑾道:“夫君,昨晚幸亏贺婆婆收留了我,不然,我和宝宝只能露宿荒野了!”
司连瑾连忙向贺婆婆行礼,道:“多谢婆婆收留阮儿,在下感激不尽!”
贺婆婆的女儿做过行侠仗义的侠女,贺婆婆比寻常老太太也多有几分见识,见到司连瑾这般清贵的贵公子,也没有半点畏缩,依然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道:“哪里的话,我是跟陶丫头投缘,用不着谁感激!好了,快进来吃饭,虽然你们肯定赶着回去,但饭菜都做好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司连瑾得了陶梦阮的消息就赶来寻她,哪能周全的考虑到早饭的问题,听贺婆婆叫他们吃了饭再走,也不推辞,点点头道:“多谢贺婆婆!”
贺家比起村里许多人家还要富裕一些,如今又正是年节,家里也不缺一些肉食,贺婆婆一顿饭虽然简单,但也不算寒酸,给陶梦阮和司连瑾添了饭,道:“家里贫寒,你们别嫌弃!”
司连瑾自然连道不敢,桌上三菜一汤,有鸡有肉,还有一碗炒白菜,在乡下已经是十分难得,可见贺婆婆十分用心的准备这一餐饭。
贺婆婆看着司连瑾和陶梦阮两个丝毫不嫌弃的端着碗吃东西,司连瑾还用心的给陶梦阮夹菜,脸上带着笑容,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将手里的碗先放下,有些认真的看着司连瑾,道:“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女子怀孕的时候,哪里经得起许多折腾,陶丫头能一步步走到这里来,是她坚强有本事,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不是。”
司连瑾看向陶梦阮,眼里也是满满的后怕和心疼,他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艰难。这两日他连眼都不敢闭,就生怕梦见陶梦阮和孩子出事,被贺婆婆这养严肃的说道,司连瑾没有半点不满,相反的,没有长辈在身边,能有人责怪他一句,他心里还能好受些,握着陶梦阮的手,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贺婆婆见司连瑾认错,又向陶梦阮道:“陶丫头,婆婆知道你委屈,大过年的还遭这样的罪,但身为男子,他不眠不休的寻你,愿意在我这么个陌生老婆子面前低头,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你若是还有气,就说出来,夫妻之间,千万别将千言万语藏在心里,世事无常,说不得一个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陶梦阮眼睛微微泛酸,心知贺婆婆必定是想到早逝的丈夫和不知身在何方的女儿了,点点头道:“婆婆,我都知道,我和夫君会好好地,不会因为别的乱七八糟的事错过了彼此。”
“你们明白就好。”贺婆婆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昨日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风杨,她出嫁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大的样子,那时啊,她已经有了身孕,女婿跟她一起上门,求我将风杨嫁给他。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虽然看上去就出身高贵,可待风杨是真心真意的,对我也没有半点怠慢,可我还是不放心,不是怕婆家不喜欢风杨,也不全是担心京城路远,这一去我难得再见到风杨,我只是担心,他和风杨都是烈性子,可夫妻相处哪有事事顺心的?我就怕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就将情分都磨光了。”
“吵架这种事啊,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终归都是伤感情的。”贺婆婆见陶梦阮两个都停下来听她说,脸色也温和了些,“我那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也是个犟脾气,我也不是那好招惹的,两人在一块三不五时就吵,那时风杨还没出生,老头子有一回气得狠了,一个人背着弓箭就上了山,就再也没回来。他走了我就后悔了,后才村里的后生上山去找,只找回来一只鞋子,还有些破碎的衣裳,我那时就恨我自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气他。风杨跟小骆走的时候,我也这么跟她说,可我知道,风杨那脾气跟她爹是一样的,说了也不管用啊……”
陶梦阮和司连瑾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贺婆婆说,贺婆婆也不要他们说什么,就是想跟人说说这些憋在心里的事。她打小也是个要强的性格,这些年艰难,将她的性格也磨平了些,可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是半点都不愿意在他们面前露怯的。絮叨了许多,才回过神来,看着菜都要凉了,连忙给陶梦阮和司连瑾夹菜,道:“看我,年纪大了就是话多,你们都别理我,多吃点,等会儿还要赶路呢!”
气氛有些沉闷,陶梦阮和司连瑾都低头默默地吃饭,贺婆婆也没有再说什么,吃了饭之后便送陶梦阮两人出门,给陶梦阮装了两个烧饼,道:“我早上热过的,这里去运城也不近,你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垫一垫。”
陶梦阮点头,谢过贺婆婆,拿了些碎银子给贺婆婆,贺婆婆却摇头,道:“我不缺银子,帮你一回也不图你的银子,婆婆就是看你顺眼,风杨的孩子也该有你那么大了,婆婆看着你,就跟孙女一样。”
陶梦阮推辞不过,只得将碎银子又收了回来。贺婆婆将陶梦阮他们送出门,又补充了一句,道:“那千丝草,你好好种,风杨最喜欢那千丝草,可惜她出嫁的时候还没有结出种子来……”
司连瑾得了消息就赶着来寻陶梦阮,但还记得弄了辆马车来,村里路不好走,马车就停在村子外面。司连瑾牵着陶梦阮的手往外走,村里人难得见一回城里的贵人,都有些好奇的看他们,陶梦阮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