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从未见过祭煜有这样失了方寸的时候。
我们刚来到先前据说停放了弋姜夫人尸体的院子,便听那院中的奴婢说,一早就有人来将尸体抬走了。
“坏了,一定是父亲。”祭煜暗暗皱眉,“算下来,今日已过弋姜夫人遇害的第七日,怕是要下葬了。”
下葬?如果下葬的话,再想要挖出来查一遍,可就不容易了。“现在该怎么办?”
“跟我来。”祭煜灵机一动,便招呼着我急忙向府外赶去。
从遇到宓姬开始,我好像就陷入了一个大的圆环之中。
“你会不会骑马?”祭煜到了门口,正好赶上府里的家奴牵过两匹马来。
我下意识懵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来。”祭煜独自跨上其中一匹,继而转过头来伸出手要拉我。
虽然犹豫,但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多耽误一刻,恐怕弋姜夫人的尸体都会被下葬了。
我伸出手,祭煜没有过多犹豫,一把将我拉到马背上,我翻身跨坐在他身后。
“霍汐姑娘,抓好我。”刚坐好,祭煜双腿一夹马腹,马儿掉转头飞驰开来。
如果萧珏当时没有从望仙涯上寻了短见跳下去,他的一双腿不曾因此而废掉,想来他策马飞驰的时候,也会是个样子吧。
我甩了甩头,试着将负面的情绪压下去,先不要想这些,若是萧珏,他定希望我能毫无牵挂的把这件事处理完的。我告诉要冷静下来,即使慌了神,即使心如乱麻也要试着平衡下来。既然我着手应了这件事,便要仔细查清楚,人命关天,决不能纵容儿女私情打乱判断。“从一开始,就是由宓姬逃跑进村子,引出了我知道这府上有人遇害。然后宓姬失踪,府上另一个遇害女孩的尸体在草棚里被烧成焦尸。我们沿着那焦尸的身份查下去,就查到了伯姜夫人处。接着是伯姜告诉我们弋姜夫人的线索,然后弋姜夫人的尸体就在这个时候被带去下葬了......”
“霍汐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牵制着我们的调查?”祭煜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我感觉我们调查的处境太被动了,完全是处于一个受人安排,一步步查下去的局势。现在虽然不知道,安排这一切的人目的何在,但他肯定和这些案件脱不了关系。如果我们按照他设计好的查下去,恐怕查到的凶手都是设计好的。”这就是我在担心的。
祭煜迟疑,“那怎么办!”
“无论怎样现在都得先拦下弋姜夫人的尸体,我认为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让我们兜了个大圈子,就是故意在拖延我们调查弋姜夫人尸体。”那尸体上一定有什么,是不能被查出来的。
“好,你坐好。”祭煜说着,勒紧了缰绳,让马儿疯了一般的飞驰出了城。
......
“等一下!”我们确实在棺椁被下到墓穴之前赶到了。
奈何墓穴周围围了多名家奴护卫,将路堵住,禁止我们上前。眼看着那棺椁由人抬起,将置于墓穴之中,我不得已出口大叫,引起注意,阻止棺椁下葬。
郑国大夫这才瞧见了我,他面色凝重目露哀光,只是侧过头来瞧了一眼,可根本没有要放我们过去的意思,再将头转了过去,所有的动作一如刚刚继续进行。
我看向祭煜,祭煜向我郑重点了下头,一时间独自撑起众人阻挠,放我得空冲了进去。
“大人!不能下葬!”我高声呼喝着,挡在了墓穴前。
郑国大夫不怒自威。
“你是何人,竟敢阻挠下葬,来人啊......”这郑国大夫身边一个年近二十的姑娘却急了眼,扬手指着挡在墓穴前的我。
“放肆。”郑国大夫只是一个侧目警告,便叫那女子露出怯色,跪在他跟前。这时候,郑国大夫才迟迟看了过来,“霍汐姑娘,我虽令你查此案,但你却胆敢阻挠下葬,难道就不怕我因此责罚你吗!”
“回大人,我自然怕。但是弋姜夫人的尸体现在不能下葬!”我拼死挡着,不让他们往里抬,便有家奴上前拉扯。
郑国大夫抬了抬手,让家奴退到一边,“为何不能下葬。”
“弋姜夫人的尸体还未检验,若想要查出是谁害了弋姜夫人,至少也要验过弋姜夫人的尸体才能知道。”没了其他人推攘拉扯,我确实轻松了不少,但是面对这众目所视的威胁,我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什么,你还要验弋姜的尸骨?!”郑国大夫终于怒了!“这弋姜所怀是我的骨肉,如今她与腹中孩子惨死,你竟还不能放过她们么!她的尸体,岂是你能验的!”
“这人人都知道,弋姜夫人是被人毒死的,还有什么好验的。只需要去查下毒之人,将其捉拿罢了!”跪在郑国大夫脚边的那女子添油加醋地说道。
“不可如此武断!虽说弋姜夫人是大人的侧室夫人,其腹中胎儿是大人的亲生骨肉,但未证实真正死亡的原因,不能一口咬定她就是被毒死的。”我只得据理力争,“这位姑娘既然敢说弋姜夫人是被毒死的,如此信誓旦旦,那你能够为弋姜夫人的死负责任吗?难道你亲眼看着凶手下毒害她不成!”
“你!!”她大惊失色,但是匆忙间更是害怕,拉着郑国大夫的衣摆哭诉,“父亲,父亲你要相信女儿啊,是这个女人在这里大放厥词陷害女儿!女儿什么都没有做过!”
原来她是郑国大夫的女儿,那么她的母亲也就是祭煜的养母了?“霍汐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