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当天,召覃埋伏好了等着洹娘的出现。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洹娘的弟弟因为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了家里并没有和洹娘一起来到朝歌城中。
虽然只有洹娘一个人出现,如果先杀了她,反而可能引起警觉。但是召覃无论可走,“我第一次去见焯服,向他询问缗惠的事时,召覃曾亲口向我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络绎不绝来向焯服问情况的人有太多了。缗惠是臣瑾大人的爱女,所以缗惠的死,不仅臣瑾大人一定会过问,连带着那些想要巴结臣瑾大人的人,为了向臣瑾大人示好,也一定会显得自己用心在为缗惠找出凶手。但是凶手哪有那么好找,他们找不到凶手,但是可以逼出一个凶手。”
臣瑾大人怀疑焯服,所以他们也就不断地审问焯服,想要从焯服的回答之中发现破绽,便可以将他定罪,以此来向臣瑾大人证明他们的忠诚。
只不过焯服确实,在最后一件命案发生前,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又有召覃的庇护,那些审问的人自然只能无功而返。只是这样无尽的折腾下来,只会让大家筋疲力竭而已。
焯服的无奈,召覃的暴躁,还有没完没了的审问。召覃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点纰漏,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所以即使只有洹娘一个人,他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便选择了动手。
可洹娘并不是会乖乖任由他人捂住嘴巴的那种女人,她是农家的女儿,经常做着体力劳作,自然比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大小姐要有力气得多。
所以当召覃捂住了她的嘴时,洹娘可能很快就挣脱开。并没有受到那mí_yào直接的作用,洹娘身上留下的药末灰,是在指甲里,而留在指甲里的原因就是,当召覃用浸了药末灰水的布捂住洹娘的口鼻,洹娘伸手去抓,想要将那令她呼吸不得湿布拿下来。因此,布里留下的草木灰就被抓进了洹娘的指甲里,只要等水分蒸发后,草木灰在指甲里便会有所显现。
比起缗惠,召覃对待洹娘的方式要粗暴许多,洹娘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直接伤口。
“我判断,这是因为召覃在虐杀缗惠的时候,得到了一种快感,自以为慰藉了他变态的心理。”因为扭曲的人格,使他在欺负比他弱小的存在时会得到一种变态的自我肯定。
“但是,召覃杀害第四个死者,就真的只是随便选取目标了吧。”妲己轻叹。
“不对,召覃至此虽然人格已经呈现扭曲,但还不至于随机选择目标杀人。而第四个死者月棠,也着实是无辜牵扯进案子里来的。”我说。
妲己蹙了一下眉。“此话怎讲?”
“在召覃的计划里,原本还有一个他想要除掉的人没有除掉,但是却杀了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子……”没错,他还没有来得及除掉的,是洹娘的弟弟。“但是召覃并不知道,在他杀害缗惠当天,与洹娘一同进城的人到底是谁。”
看着妲己愈发疑惑,我只是稍微卖了个关子,便揭开了谜底。召覃不知道当时与洹娘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是谁,是因为他没有听到那个人说话,可是他偏偏又知道,当天除了洹娘还有一个人,因为当时他听到了洹娘对另一个人说话。
明明洹娘说话,但是对方却没有回答。明明他根本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却对月棠下了毒手。
那是因为,洹娘的弟弟和月棠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哑巴。
所以当时,召覃听到了洹娘和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隐约听到了另一个人咿咿呀呀的回复。在确定了其中的一个目标是洹娘之后,便直接动手的理由是,他并不担心洹娘出事后,那个哑巴可以泄露出什么消息。
但是月棠无故中招。
先前我因为困惑,所以派人再一次到月棠家里调查,月棠的家人在之前几次接受询问时,都忽略了一些潜藏条件,比如月棠是哑巴这件事。这虽然不是一个显象特征,但是只要月棠一开口就会被发现,月棠是生下来就不会说话,所以这一点对于月棠的家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他们在月棠被杀后接受询问,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官差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更何况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可以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所以官差没问,月棠的姨母也就没有提起。
但是这一次我让竹牙跑这一趟,竹牙向来心细,也就在月棠姨母和家人说话中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月棠是在出事前一天才来到朝歌城外,她的姨母家的,首先是她的落脚地,与第三名死者洹娘相同。而第二天,月棠独自进到朝歌城,想要走一走转一转。月棠本不是住在朝歌城附近的人,而她进城,只是想替她刚生下第四个孩子的姨母筹备些东西而已。
可她在城里转来转去,便迷了路。想要买的东西很多都还没有买到,可她走得又渴又累。没办法,只得停下来找个地方歇歇脚,喝口水。
月棠是个哑巴,与人交流起来显得很困难。月棠的姨母说,月棠虽然有残疾,可是她很开朗,并不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她会大大方方地试着与人交流,尽量向人解释,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在月棠与人交流,向人询问她其余想要买的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的时候。被召覃无意间遇到,月棠是哑巴,并且她在找什么,这两点都符合召覃在等着出现的那个人的特征。
召覃想要带走她很容易,但绝不是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