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绍的话,让宴上冷场了好一阵子,就连那些下人都闭上嘴巴,动也不敢动一下,王玄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严绍,不敢想象先前的话居然会是他说出口的。
到是严绍在旁边把玩着酒杯,就好象先前的话压根不是他说的一样。
过了好一阵,才听王玄冷声道。“使君先前的话,莫不是在威胁本郡…”
那些乐安郡的官吏脸上,也纷纷露出了怒色。
乐安郡虽然不是什么大郡,更比不上北海,却也不是能这么让人威胁的。
那几个乐安郡的武将更是抽出了腰间的刀剑来,引来一阵惊呼。只是不等他们动手,就见伴在严绍身边的管亥、周仓等人已经抽出环首刀指向他们。想起这几个人在战场上的勇武,那几个乐安郡的武将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让王玄脸上一阵难堪。
“绍此番言语纯粹是出于公心,又怎么谈得上威胁,相信您也清楚,眼下乐安并不安全,死了一个邓安,还有赵安、李安。我们刚刚离开北海,就有一伙黄巾跑到乐安来也是说不定的事…”说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严绍看着王玄背后那几个武将轻轻一笑。“王公,还是仔细想想吧,为了区区百余匹军马,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头,究竟是否值得…”
不等王玄回答,严绍已经转身离开。
太史慈、管亥等人依次跟随,在路过那几个武将时,管亥更是嗤之以鼻,惹得那几个武将脸上一阵难堪。
离开了酒宴,严绍并没有继续在临济停留,而是出城到了大营。
示意太史慈等人整理兵马,随时准备回北海去,严绍也看向了临济城。
若是那王玄出尔反尔,严绍到是真的不介意客串一下青州黄巾,反正他麾下确实是有不少货真价实的黄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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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乐安郡的郡守府邸内,在思索了良久之后,王玄怅然着叹了口气。“准备一下,把答应北海的粮草运出城去吧,至于那答应的军马,就由老夫亲自去同他说…”
听到王玄做出的决定,府邸内的官吏、幕僚惊讶。
“使君,为何要答应那严绍的条件…”
“就是啊,使君,那严绍分明是趁火打劫,就算他北海兵强马壮,我们也未必就怕了他们啊,难不成他们还敢跟那黄巾一样洗掠我们不成…”
看着这些人的面孔,王玄心中一阵冷笑,尤其是那几个武将,若不是他们无能,王玄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如此条件。不过他也清楚他这个郡守目前还只是暂代的,若是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就离不开眼前这些人的支持。
想到这里,王玄解释道。
“诸公请仔细想想,邓安那贼子死了,难道乐安郡就安全了吗?那邓安不过是青州诸多黄巾头领中的一个,如今身死,就如猛虎少一爪牙,对猛虎而言虽痛却无伤其性命…”
“反观那严绍,如今年岁虽轻,却也无异于一头猛虎,我们已经得罪了一头猛虎,又怎么可以得罪另一头呢?就算那头猛虎有枷锁拴着,无法伤人,可若是其他几支青州黄巾来犯,我们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一变,已经明白了王玄的意思。
虽然乐安郡上下都表现的很不情愿,可是最后王玄还是把承诺给严绍的报酬交了出来。理由就像严绍说的一样,除非王玄他们打算跟城池一块没了,不然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兑现诺言。
眼下青州黄巾确实遭到重创,甚至就连邓安这个青州黄巾最大几个头目中的一个也死在了阵中,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青州黄巾就不行了。只要青州还有焦和这样的刺史在,乱局就不可能会得到平息。
无论是黄巾军还是遍布青州的贼寇,这些过去都是些良善的百姓,只是因为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走这条危险的路。
严绍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只能管的到北海一郡,青州除了北海郡外,却有好几个郡,而且除了北海郡外,或多或少都有黄巾的困扰存在…
若是王玄背信弃义,严绍当然拿他没什么办法,毕竟现在汉室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汉室还没有彻底丧失尊严,严绍就必须要遵守一些表面上的规则。
可是这不意味着,临郡遇到危险,严绍必须要无偿的上去帮忙。
若是下次再有黄巾进犯乐安,严绍就算不去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就是王玄不得不多做考虑的。他固然想要做这乐安郡的郡守,可若是乐安郡转眼就要城毁人亡,那这郡守做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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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王玄居然这般老实听话…”回头看了眼那一车车的粮食,还有数十匹马,管亥显得有些惊讶。
他可是记得刚刚开口时,乐安郡上下的态度究竟有多恶劣。
“除非下次黄巾围城时,他们打算跟城池一块殉难,不然这报酬他们就必须乖乖的给我…”严绍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道。
就在不久前,王玄刚刚交付了承诺严绍的报酬,自然,战马仓促之间是不太可能凑齐的,毕竟除了那些产马的州,其他州仓促间想要凑齐百余匹战马还真不太容易。
王玄跟严绍商议一番,决定把约定中的战马,其中部分换成粮食,最终严绍带着两万多斛粮食,跟七十余匹战马一块离开了乐安郡。
看着那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说乐安世家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