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玫随手端起那把七弦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狠狠地砸向他们。
如果古琴落地,那么很有可能直接损毁,对陆小赌来说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拉着叶飞雪的手,双手伸向空中准备稳稳地接住它,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古琴时,站在他身后的叶飞雪突然推了他一把,直接导致他一个趔趄,古琴在他和飞雪之间落下,随着嘭的一声,紧跟着整个房子充斥着嗡嗡作响的声音。
陆小赌回头垂眸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古琴,七根琴弦已经断了三根,琴体更是有着明显的裂缝,这些都指向同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把古琴毁了!
陆小赌的视线移到正因为刚刚的突变而不知所措的叶飞雪身上,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用着怯懦的目光看着他,他在她眼里看不到歉意,有的只是害怕,兴许在担心他会不会责备她呢?
然而,怎么可能…不会?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平静的语气却预示着风雨欲来,叶飞雪很害怕很害怕,她的目光不停地闪躲,为什么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如果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会相信吗?
见叶飞雪的表现还是毫无歉意,难道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者觉得无所谓?
“回答我的话。”
继续轻言轻语,如果不是自己努力忍着他大概已经厉声质问。
“我…你不要这么凶,我真的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这么凶?他已经温声细语至此她还敢要求不要这么凶?难道真的傻得没有辨别能力了?她推了他居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智商有问题就连记忆力也有问题?
陆小赌很明显是不买账的,并不是说他非得追着这事不放,他清楚既然事情已经铸成,再多的责备都毫无意义,何况…他现在不过是想要一个态度,一个认识到自己错了的态度,为什么到头来好像错的是他?
“收起你的眼泪。”
叶飞雪乖巧地吸吸鼻子,捂着耳朵的双手移到自己的脸颊上,擦了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流眼泪,却为什么会让她不哭?
这时苏玫飘了过来,是的,她是飘过来的,因为根本没看到她挪动的脚步。
“她…”叶飞雪脸色苍白地指着苏玫,陆小赌侧眸便看到身旁的苏玫,毫无血色的脸颊,黑色的唇瓣,还有那随意挽起的长长黑发,这样的妆容怎么看都像个女鬼。
他突然不懂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玫自然也看到了躺地上的古琴,居然没有她想象中惨烈,着实有些遗憾。
乌黑的唇角慢慢地勾勒出阴测测的笑容,看着这样的苏玫叶飞雪又往陆小赌身旁靠去,然而损毁的古琴挡住了她挪动的步伐。
“害怕了?呵呵,做了别人的小三自然心虚得很。”
“你别胡说八道,她没有!”
“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替我姐不值,她怀了孩子,即使身体不好也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天不遂人愿,最后孩子没了,她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我至于跟她阴阳两隔吗?”
这一声无奈的质问让陆小赌心底确实很不是滋味,可是走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抛弃了她。
“为什么她有了宝宝还坚持要走,如果……”
“我不清楚你们当年的事,我只清楚我姐是因为你没了性命的,可是你做了什么?我才走你就爱上这个贱女人了!”
不堪入耳的话语使得叶飞雪也有几分不爽,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无缘无故被骂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还能再憋屈点吗?
“再说一次,注意你的措辞!”陆小赌再次义正言辞,而苏玫显然没当回事,她狠戾的眸光投到叶飞雪身上,说出的话却放轻的语气,她说:“不过,瞧你刚刚的反应,跟这把破琴比起来,她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哈哈哈。”
陆小赌眸色一沉,“难道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弄清楚在我心里什么才是最重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女人得多无聊多可怕!简直就是疯了!
苏玫却只是不置可否,这样的她无疑给了陆小赌肯定地答案,他低咒一声:“疯了!”
“这都是你逼的!”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的姐姐又怎么可能会早早就离开了她,让她变成举目无亲的可怜人。
“简直不可理喻!”陆小赌说完便下意识地拉过叶飞雪的手,既然古琴已经被毁,根本没必要再在这争论不休,他从不把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你们可以走,但我敢保证你只要你走出了这个门口,就一定会后悔莫及!”
陆小赌径自拉着叶飞雪直接往外走,如果要说后悔,那么来这里才是他后悔的事。
叶飞雪一如既往的乖巧,她任由着陆小赌拉着走,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从陆小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只扔下两个字“等下”便转身往回走。
她没敢看苏玫一眼,埋头走到七弦琴边上弯腰抱起它,可能是弦琴比想象中要沉很多,她眉心颦起,看样子很是吃力,但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停顿,举步回到陆小赌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
“那什么…”话到嘴边,叶飞雪又收住,陆小赌这问题可不是因为困惑不解而问的,那眸光分明是不屑和嘲讽,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大白痴。
“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的意义是什么,但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