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日前荣秉烨在未央宫许诺苏代要带她去个地方后,苏代便一直记挂着,就连赛罕都看出了她这两日的心不在焉。
“娘娘,清心殿遣了人过来,说是陛下已经下了朝,正在来未央宫的路上。”珧芷匆匆从殿外进来,笑着说道。
苏代放下手中的书卷,心思一动,荣秉烨往日里都是下了朝便去清心殿批阅奏折,怎么今日反倒是来未央宫了,赛罕笑道:“这还是头一回,娘娘要不要梳妆?”苏代摆了摆手道:“不必,这样就可以了。”
“皇上驾到。”
小太监话音刚落,荣秉烨已是迈步进了殿内,一双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未待苏代行礼,已是拉起她的手,兴冲冲的笑道:“朕前两日便许诺带灼灼去个地方。今日便去。”言罢,顿了顿,又道:“去换个轻便的衣裳。”苏代眨了眨眼睛,笑道:“不知陛下是要带灼灼去爬山呀,还是涉水呀?”
荣秉烨伸手捏了一下苏代小巧的鼻子,神秘的笑道:“不是爬山,也非涉水。你一去便知。”
苏代依言去了内室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珧芷将苏代发间的珠钗一一卸下,笑道:“陛下对娘娘可真好。”苏代笑笑,没有说话,其实在乌珠尔沁的时候,她便已对荣秉烨存了许多猜想,如今看着他对自己这般好,虽不知能持续多久,但终归还是个怀春的少女,心中万般欣喜。
灵犀宫内。
“陛下下了朝便去了未央宫?”盛寒安拧着一双秀眉冷声道。
小宫女惜容在一旁喏喏的答道:“是,奴婢去瞧的时候,陛下正和懿妃从未央宫出来,奴婢打探了一下,未央宫里也没有人知晓陛下和懿妃去了哪里。”
盛寒安闻言,狠狠地瞪了惜容一眼:“没用的东西,本宫单派你去做这么一件事你都做不好,本宫要你有何用!”惜容慌忙跪下求饶:“奴婢该死,娘娘恕罪啊。”芳菲在一旁看不过去,上前劝慰道:“娘娘何必和一个奴才动怒,伤了身子反倒不美。”
盛寒安皱着眉头,想到这几日宫里的宫女太监没有之前捧着自己,反倒都去未央宫献媚去了,顿时怒火中烧,冷声道:“自打那个北狄野丫头进了宫,陛下便再没招幸过本宫了,如此下去,宫里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个都快要爬到本宫的头上了。”言罢,看着跪在一旁的惜容,心下便是一阵恼怒,遂狠狠地一脚踹在惜容的心口,愣是把惜容踹的趴在了地上,芳菲忙上前扶着盛寒安,连声道:“娘娘可万万小心,若是滑到了就不好了。”遂又仔细的扶着盛寒安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低声啜泣的惜容,皱眉道:“还不快滚,留着这里是想气着娘娘吗!”
惜容闻言,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盛寒安行了个礼,跌跌撞撞的退出殿外。
芳菲看着恼怒的盛寒安,低声劝慰道:“宫里惯会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娘娘若与他们置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再者,娘娘现在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懿妃未进宫的时候,陛下对娘娘恩宠有加,娘娘在宫里的风头无量,可见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
盛寒安想起自己从前在璃宫的盛宠,不禁一阵得意,可一想到未央宫,心中便是不快:“照你的意思,本宫应当如何?”
芳菲凑近盛寒安耳畔,轻声道:“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以礼相对未央宫的那位,让陛下看看娘娘是多么贤良淑德。与其同未央宫的那位争斗,娘娘更应该把心思放在皇嗣上,到时候若是诞下一儿半女,娘娘在宫里的地位也就稳固了,封妃也指日可待,再说未央宫那位,陛下现在也就是在兴头上,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新鲜劲过了,到那时候,娘娘收拾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听完芳菲的话,盛寒安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高兴地拉着芳菲的手笑道:“好芳菲,若是没了你,本宫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且不说灵犀宫里的盛婕妤是怎么想的,苏代随着荣秉烨来到了宫里一个不曾去过的地方,苏代眼波流转,笑道:“陛下还要瞒着臣妾吗?”
荣秉烨拉着苏代的手,笑道:“那灼灼猜猜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苏代看着前方的牌匾上横书大字“御骥司”,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时,里面远远便传来一阵马鸣声,苏代欣喜的看着侧身而立的荣秉烨:“陛下带臣妾来骑马?”
荣秉烨眉目含笑的看着她,轻声道:“不止。”言罢,遂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走到一匹枣红色的马之前,笑着问道:“灼灼可喜欢?”
苏代欢喜的上前轻抚枣红马的鬃毛,笑道:“这是一匹大宛马?”荣秉烨凑近苏代,在她耳边轻声道:“灼灼喜欢?那便送与灼灼。”苏代欣喜的转脸看向他:“真的吗?”看着荣秉烨狡黠的笑道:“君无戏言。”
苏代欢喜的一把环住荣秉烨的腰,娇笑道:“臣妾谢过陛下恩典。”
一旁随侍的珧芷等宫女看着苏代如此大胆的举动,皆不自禁的红了脸,荣秉烨身边的大太监桓谙其则掩面吃吃的笑着。
荣秉烨顺势抱着苏代,笑道:“灼灼可想好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苏代仰面笑着:“陛下说起什么名字好?”
“《荀子·性恶》中曾说过,驊骝、騹骥、纎离、绿耳,此皆古之良马也。不若唤它纎离吧。”荣秉烨微微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苏代笑着问道:“不知纎离的纎如何写?”话音刚落,只见荣秉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