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娘娘让我告诉你。韶婕妤一向和懿妃走的亲近,这你是知道了,现在懿妃出了这么大的事,韶婕妤没理由不帮她,你仔细留意一下,看看是否会有人违背陛下旨意,私自去探望懿妃。”到时候一网打尽,懿妃一党也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观察了好些日子,倒是不曾有人来探望懿妃。私自探望懿妃是抗旨不尊,韶婕妤应当不会这么做吧。”枫儿蹙了蹙眉道。
女子轻笑一声道:“这可未必。”不管如何,懿妃已经栽了,韶婕妤只是早晚的事,就冲她私自着手查当年的事,娘娘就不可能放过她。“总之,你注意着点,若是事成,娘娘答应你的事也会兑现的。”
枫儿喜上眉梢,笑道:“劳烦姑姑回去转告娘娘,我一定将事情办成。请娘娘等我的好消息。”
女子赞许的笑了笑,“不用着急,万事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姑姑放心。”
女子点了点头道:“我该回去了,娘娘还等我回话呢。”说完,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转身匆匆离去。
自打过了白露,出了夏,日色渐渐变得断了,夜色来得很快。
也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苏代变得越来越嗜睡,她从未时便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一觉睡醒,竟然已经过了戌时,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
她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心中想着怎么这些日子愈来愈嗜睡呢?本来只想着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可能是自己久久被幽禁在宫里,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缘故吧。
苏代取出火折子点上桌上的烛火,一瞬间,昏黄的灯火照亮了殿内。
她怔怔的瞧着桌上的烛火,不知瞧了多久,只见火光劈啪炸裂一声,她才恍然惊觉一根烛火已燃去了大半。
殿外传进三更的打更声,原来已经到了三更了。
没过多久,只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闪了进来。
苏代坐在罗汉床上不理会,那人顺着走到她面前,慢慢褪下戴着的帽子。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苏代淡淡开口道。
荣笙怔怔地瞧着她的脸,半晌,才轻轻勾起唇角道:“不久,也就近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日夜都想着她,她的眼,她的眉,她的一分一毫都在他心上凝下深刻的印痕。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她轻笑一声,淡淡道。
“来救你出去。”
苏代凝眸望向他,淡淡笑道:“我在这里过得挺好,为何要走?”
“你知道你喝避子汤一事,是在打父皇脸面吧?”荣笙的一双桃花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他的眸光自打进了门,就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顿了顿,又道,“是因为他麽?”
苏代徐徐垂下双眸,没有作声。
荣笙冷哼一声道:“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跟着他?他现在能救你出去麽?”
“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苏代抬眸,眸光淡漠道。
荣笙心下一阵恼意,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麽?那个南华国质子到底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让她这样死心塌地的。
“好,我不和你争论这些。”他沉沉长吐一口气,定了定心中的情绪,“我今天来是想接你出去的。”
苏代抬眸轻笑道:“出去?如何出去?”
“我已近在京郊买了套宅子,你随我出宫,就住在那里,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等我登基,便封你为后。”他的眸光中似闪烁着一丝光芒,说话之时,连唇角都带着笑意。
苏代低眉嗤笑一声:“宫里平白无故失踪一个妃嫔,陛下就不会追究?”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走后,未央宫便会走水,今夜风大,从起火至火势凶猛,用不了多长时间。届时,懿妃只会是一具烧焦的尸体,父皇就算是想追究,大火燃尽了一切,他也无从查起。”
“那我随你出宫,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去了另一个牢笼罢了。”
“代儿你信我,我必不会像父皇这般辜负你的,你给我时间,我证明给你看。”荣笙眼底满是急切,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从前的事,我都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只要你忘了他,跟我走可好?”
苏代唇角牵起三分浅笑,在他满是期望的眸光中,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淡淡道:“可我不愿意。”
他一怔,心底缓缓升腾起一丝哀凉,明知答案,却还是颤抖着声音问:“为何?”
“我心里没有你。”
这六个字像是冬日里的冰锥,一阵阵的刺进他的心扉,他的唇角渐渐溢出一丝苦涩,嘲讽道:“是啊,我早就已经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可我却还是在自欺欺人。”
“世间若是无他,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他还在这璃宫里,与君同,当是如此。”苏代提及胥玙,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她唇角的笑和她提及胥玙时的神情,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的心中是翻江倒海的嫉妒,双手紧握成拳,脖颈处青筋暴起。
“够了!”荣笙面上带着一丝怒火,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一步步逼近她,眸光冷厉的看着她,“他不过是个质子,拿什么跟我争?我是大楚的太子,大楚的江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