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上官爱这两日神思不属,一想事情就是半日,反而疲惫。所以入夜后不久便沉沉睡去。慕容冲为了以防万一,便让翡翠和阿璃都给她守夜。不要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守,说出来都是泪,上官爱不让。这账还没算,慕容冲一时半会儿且不能上她的床睡着呢。至于什么账,男子也正儿八经的想了想,约莫还是自己夜闯千尘殿带走朵蓉的事情。可是那事儿他是有苦衷,憋着想要解释,可是上官爱却一直没有要问的意思,眼下这大楚那边究竟如何,上官爱又一直忧心。于是慕容冲想了想,还是先憋着吧。话说回头,入夜之后,上官爱早已睡熟,一道黑影冒着夜雨栈,只是匆匆的看了看,便直径上了二楼的上等客房。漆黑的夜雨之下,那黑影很是轻巧的停在了一间厢房外,他的身手很俊,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来人在廊下,些微的抖落了身上的雨水,然后左右的看了看,确定了确实没有人,便悄然的推开了房门。侧身,一只腿刚迈进屋,便听见寂静的房间里,骤然一声凌空的鞭响。来人心中一顿,猛然抬眸便见那赤色的长鞭卷着夜色向着他的头面而下“阿璃是我”来人匆忙间握住了长鞭,匆匆一声,竟然是个女子。夜色中阿璃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的拽着鞭子匆匆上前查看来人。屋子的另一边,翡翠已经点燃了一盏灯。隔着那薄薄的烛火,阿璃终于是看见了来人,一时竟然哽咽,唤了一声:“姑姑。”翡翠也是遥遥的看了过来,一时惊喜,一时疑惑,这被淋湿的黑衣女子可不就辛女官么。“辛姑姑,您怎么来了。”辛姑姑看见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来话长,若不是出了一些意外,此刻我恐怕已经在琼都到处找你们了。”说着松开了阿璃的鞭子,对方一抖手腕,便又将那长鞭收回了腰间。听见辛女官说道:“没想到,你们真的找到公主了。”说着便匆匆的往寝室去,翡翠也连忙的挑着灯跟着。终于,辛姑姑看见安然躺在床上的上官爱,一时眼泪儿就下来了,双膝一软就跪在了窗前,哽咽道:“公主,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了。”一时阿璃站在她身后,想起去年他们兄妹两好不容易找到上官爱的情形,也不禁鼻子一酸,差点儿又落下泪来。倒是一旁掌灯的翡翠,见这动静上官爱还没醒,不禁道:“得了,主子只要是睡熟了,可劲儿醒不了呢。”闻言,辛姑姑抬手擦拉擦眼泪,看着上官爱,定了定心。听见一旁的翡翠恍然道:“对了,姑姑你来了,那我们公主呢?她在侯府还好么。”辛姑姑一愣,一旁的阿璃递了干毛巾给她,听见她一边擦了擦脸,一边说道:“六公主没在侯府,元宵节后便跟着慕容玉回宫去了。”翡翠一惊:“什么!”下一刻,便见床上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嘤咛了一声,微微翻动了下身子床前的三人一时齐齐的看过去,不禁都禁了声。可是上官爱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的意思。辛姑姑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下一刻,门忽然又开了。阿璃瞬间警惕的看了过去,只见朦胧之中匆匆进来一披头散发的白衣公子是慕容冲,松了口气:“王爷。”辛姑姑一惊,抬眸看去,可不就是慕容冲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暗道:公主终于还是把你找回来了。慕容冲是听见翡翠刚才一声惊呼,连忙的就起床赶来了,来的匆忙,连外衣鞋子都没有穿,一时看上去颇为狼狈的样子。翡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便笑了。“辛姑姑。”慕容冲却没有功夫在乎她,一双星眸一时疑惑又探究的看着辛女官。“奴婢见过王爷,恭喜王爷跟公主重逢。”辛姑姑微微行了一礼。听见慕容冲说道:“别叫王爷了,至此之后不管是大楚还是夜先,都没有我这个王爷了。”辛姑姑闻言,不禁默了默,听见慕容冲问道:“姑姑从岚州过来,想必爱儿想知道什么也不必等阿绯回来了。”闻言,辛姑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上官爱,深深一叹,还是说道:“还是叫醒公主吧,我怕晚了又会生出什么变化。”至此,屋里几人一时面面相觑。窗外的夜雨渐大,噼噼啪啪的乱了这寂静的夜。彼时,岚州州府文城,城郊。一户不起眼的农家里,已经是快到二更天了,青衣公子却是站在窗前,一双温润的眸子再不见往日的霁月清风。他在来的途中耽误了一些时日,但是到这文城外也已经有一日了,可是那城门他却是轻易的进不去。慕容玉果真是,不仅如此,还加强了城门的守卫日夜巡视,不知道在戒备什么,却是叫他一时不敢轻易进城了。燕允珏看着夜雨,不禁无声一叹。说到他现在住的这护农家,女主人似乎是早年期间生病去世了,只有父子俩住着,相依为命。儿子十五六岁的样子,父亲其实也就四十左右,但是劳作辛苦,看上去竟有五十的样子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今日一早,燕允珏给了这农家一点儿碎银子,让他进城去买些好吃好喝的回来,顺便看看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只说他见这城里官兵这样多,一时有些好奇。这农家也是老实人,拿钱办事儿,傍晚时候早早的就回来了,还真的就买了好些吃食,好酒。燕允珏意不在此,彼时与农家一道在河边闲聊,手里还装模作样的帮着淘米。这一聊天才知道,这几日城里正满大街抓刺客呢。“刺客?”燕允珏心里一下就“咯噔”一沉,预感很是不好。听那农家说:“前些日子这文城不是来了个燕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