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爱和燕允珏刚进宫门,天空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小说
阿璃一袭绯衣为上官爱撑着伞,女子着素白的披风,微微抬眸看着细雨霏霏,映着宫里如画的景致。听见她轻声道:“这样看来,景色真美。”
“嗯。”燕允珏轻轻点头,便看见了另一边缓缓走来的玄衣男子,轻声道:“是他。”
女子闻言,回眸看去,只一眼,嘴角的笑意依旧浅浅,原本含笑的眸子却微微一黯。
慕容霄执伞而立,看见他们微微一怔,上官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细雨中格外的清澈动人。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淡淡的转过了头,伏在了燕允珏的胸前。
眸子,骤然一紧偿。
她,还在生气。
燕允珏见状,朝慕容霄点了点头,便抱着上官爱往皇上的御书房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慕容霄的手心紧了紧,一双深邃的眸更加的深不见底。
他以养伤为由,一直没有上朝,今天一早传来的消息,有人在早朝的时候参了伏光和夏侯樱一本,直指他们在秦州私藏兵器,私屯军粮。这是大忌,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捅出来,叫他分外不安。
虽然诸侯私藏一些兵器和军粮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是要有度的,要在皇上能容忍的范围之内。这次秦州的情况有些特殊,为了发兵北漠,慕容霄在暗地里贡献了不少。
听说皇上当朝就质问了才传召回灵都的伏光,还明旨派人去调查此事了。
要是让皇上知道了……男子握着伞的手心紧了紧,大步往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里。
燕允珏在门口放下了上官爱,阿璃收了伞,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上官爱拭去衣裙上的雨水。
高丰含笑走来,恭敬道:“请公主和燕大人稍后,陛下还在批折子。”
“无碍的,我们便在这里等候吧。”上官爱浅浅的笑着,可是脸色却略显苍白。
高丰垂眸看见她有一只脚只轻轻的放在地上,刚才分明又是燕允珏一路抱着她来的,不禁问道:“公主的脚……”
“摔伤了,还不能行走。”上官爱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高丰一惊,连忙道:“怎么没有听见侯爷提起,老奴这就去禀报陛下,公主这不好久等。”说着不等上官爱说话便转身匆匆进去了。
上官爱无奈一笑,抬眸看向一旁的燕允珏,却正好看见紧随而来的慕容霄。抿了抿唇,微微点头,连话也没有说。
慕容霄见状,便也蹙眉不语了。原来这就是她生气的样子,不动声色,却能叫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情绪。
高丰出来的很快,看见慕容霄也到了,便连忙道:“皇上让几位进去。”
“有劳公公了。”上官爱微微点了点头,燕允珏便扶着她往里走,慕容霄略微的落在了后面。
书房里,慕容渊正拿着朱批站在案前,眉头轻锁。听见有人进来,才微微抬眸看向站在两人中间的上官爱。
女子穿着披风,他并不清楚她是哪条胳膊受伤了:“听说你这次伤的不轻,等朕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朕会派御医去府上给你医治,可别辜负了你那样好的箭法。”
上官爱闻言,眸子一黯然,却还是谢恩道:“多谢皇上,臣女尽力而为。”
慕容渊微微沉吟:“这次你随武平侯巡防换防,私自离开军营,还跑到北漠去……”微微一顿,略带责备,“你可知罪。”
闻言,燕允珏心中微微一动:果然,这件事一旦牵扯了武平侯府,皇上就会怀疑上官爱的立场。
“臣女知罪。”上官爱微微垂眸,很是谦卑的样子,“臣女失察,叫贼人有机可乘,混入我北郊军营。布防密旨何其重要,却在家父身上被人掉包,还一路送往关外。事出紧急,臣女来不及禀报皇上,连夜追击,也未能阻拦伏凌。”说着神色自责,“是臣女无能,擅做主张,请陛下发落。”
慕容渊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上官爱,良久才说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如此说来,事出突然你如此处理也是合情合理。”
“谢皇上体恤。”
“如今伏凌盗取布防图,里通外敌,证据确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上官爱闻言,似乎一愣,理所当然道:“既然证据确凿,皇上发落便是,臣女并没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情,跟皇后有所牵扯。”慕容渊试探道,“如今皇后禁足,这罪责,素安觉得应该如何定夺。”
“臣女惶恐,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纵使犯了什么错,自然是皇上定夺,臣女怎么敢置喙。”
燕允珏微微垂着眸子,他是知道的,伏皇后指示此事,赫连巍在明了,但是慕容渊一直对此态度模糊,只是禁足了伏皇后,并没有宣召罪责。
皇上应该猜得到上官爱以一人之力让赫连巍退兵,必定是知道其中缘由的。眼下直接问了上官爱,自然还是试探。
是试探她,也是在试探他。
慕容霄见状,连忙跪下求情道:“父皇圣明,母后这些年来恪守中宫本分,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这次的事情纵使有错,还请父皇宽宥母后,从轻发落。”
慕容渊深深地看着他,眼中的情绪看不出喜怒,也不叫他起身。
上官爱微微垂着眸子,心说慕容霄自小等于是在伏皇后膝下长大,一路走来又多得伏氏照拂。虽然现在她是知道了,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