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将天师对他的供奉——功德水,分予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满?!”
白怒喝未落,人已现身。
是精神饱满的模样。
蛇类蜕皮时受的伤绝对不可能掩饰过去。
众人愕然。
最吃惊的无疑是同为蛇类的森蚺:“你,你没事?!”
白一笑,大声道:“莫洵还没倒,我可能会有事?”
站在山中的土地上,白便知道莫洵那句“懒”是胡话,他该做的都做了,看见了所有背叛者的山中主宰用大阵给背叛者们打上了烙印,而这烙印白这个山神看得见。
那些跪在地上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都逃不过白的眼睛。
背叛者的下场从来都很简单。
白说:“杀。”
山中一声风声鹤唳,而到了人类医院中,李家父子的病房里,又是另一种氛围了。
李木原原本本的把祖先托梦,自己如何去榕府,如何救李林说了遍,只隐去了莫洵的身份。
李林问了很多,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榕府主人命令你来杀我呢?”
李木的回答是:“死的会是我。”
他入了榕府,就要服从榕府主人的命令,但他依然保有自己的价值观,不想做的事,就算赔上自己的命也不做。
李林对此没做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榕府的事,我知道了……那么殷商呢?”
站在榕府一边的李木不想对殷商出手,殷商却毫不犹豫的对李木出手了。
如果不是苏泽浅救援及时,李木就死了。
仔细想想,李木已经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虽然当时不觉得多危险,回想起来却是满满的后怕。
李林对殷家父子颇有微词:“殷商……这小子我也不熟,但殷坊,也是拎不清。”
“他们两个没有回殷家,不往我们眼前凑就当不知道有这两个人。”李木的关系网铺得很开,这种表面上的事情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李林追问:“如果他们求到你头上呢?”他盯着自己的儿子,仿佛在确认什么。
李木笑了下:“我又不傻。”
他收起笑容,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不帮。”
年轻人又看了看父亲:“爸,我一直把殷商当兄弟……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他最后强调了一句:“我喜欢女人。”
李林笑,说知道了。
然后他让儿子休息,自己一个电话打回李家,极快的用铁腕手段下了决定,随后……他去了榕府。
莫洵把苏泽浅叫起来:“醒醒,李林来了。”
苏泽浅一睁眼,傻了下:“师父?”
穿着白衬衫的短发年轻男人问:“怎么了?”
“你……”苏泽浅现在能分清鬼和人了,眼前这个青年是有*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洵笑:“是你让我回壳子的。而这样样子,你不是喜欢吗?”
字面意义的逆生长在莫洵的人类壳子上是可以实现的,很容易就能实现。
苏泽浅结巴:“你、我……”
莫洵依然笑着:“你很年轻,我太老不好——行了,快出去,别让李林等太久。”
对这支李家人,莫洵还是很有好感的。
李林是来投诚的,他说榕府救了他的命,他就该回报,从此之后李家将听从榕府的命令行动。
苏泽浅还记得殷家的那场闹剧:“你的话能代表李家?”
李林在这个曾经的后辈前,把姿态放得很低,他弯下腰,回答:“能。”
苏泽浅不闪不避的受了李林这一礼,因为他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榕府,是莫洵,他更加知道李林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苏泽浅于是发问:“你这么做,李木知道吗?”
不等李林回答,他继续说:“就算榕府接受了你,李木也不可能自由。”
榕府对李木下了枷锁,说不自由也确实没错。
李林更低的弯下腰,不做解释。
苏泽浅想劝一劝,李木的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李林实在没必要再赔上一个家族——是的,苏泽浅是在为李家考虑,在这件事上,他没站在榕府这边。
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义气,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想让朋友难过。
苏泽浅为难,他不能开这个口。
莫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的思维和李林是在一个频率上的:“就是知道李木走不了,李林才一定要进来,他怕我让他们父子相残。”
苏泽浅瞬间就火大了,他的师父绝不是这样的人。
不等他的火气发出来,莫洵继续说了下去:“答应他,借李家的地盘练练剑,你会有惊喜的,阿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