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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琳琅气定神闲的,“嗯,你就当我是胡说吧。”
“胡说……贱人,你胡说!”长平郡主喃喃地重复着这样的言辞。
师琳琅不屑地勾了勾唇,“不过是双亲私通才出生的胚子,也好意思整日里看不起别人?”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父亲!”
“好啊,去问吧。”师琳琅轻笑一声,“让他明白,你已晓得他更多的丑事,让他下狠心把你除掉,那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儿。”
长平郡主便是已经怒极,却也知道她说的事情极可能发生,她身形簌簌地发起抖来,意态再无以前的趾高气扬,“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受不了你那个惺惺作态的丑样子了,想让你以后在我面前安生些。仅此而已。”师琳琅笑容愉悦,“再者,我希望你知道这些之后便自尽,不要再活着丢人现眼给人添乱了——有你这样一个所谓的姐姐,有江夏王那样一个所谓的父亲,我深以为耻,巴不得你们全都死了,落得个清净。”
“……”
师琳琅站起身来,缓步向外走去,“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日后何去何从,你好好儿想想吧。不早了,我回房歇息。告辞。”
长平郡主转头望着她的背影,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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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越霖和萧错、崔振将昨夜之事如实禀明皇帝。
皇帝吩咐韩越霖抓紧撬开抓获的两个人的嘴,又问:“不能追踪到他们的栖身之处么?”
韩越霖道:“正在设法追踪。”
“要快。”皇帝道,“官员进京述职的事情了了之后,便要着手正事,没闲情总为这些鼠辈耗费精力。”
萧错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妨从今日起全城戒严。”
皇帝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行?弄得人心惶惶的,地方官一个个吓破胆怎么办?”
崔振接话道:“人心惶惶的情形只是短期之内,全城戒严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不准!”皇帝又瞪了崔振一眼,“这种事,决不能由着你们的性子来。”说着话,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退下退下,韩国公留下。”
萧错与崔振无声地叹了口气,俱是拱手告退。
皇帝瞥一眼他们的背影,牵唇笑了。
那笑容有点儿坏。
韩越霖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狐狸一样狡黠奸诈的笑,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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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被打发到外面一年之久的楚王终于回到京城。
与其说他是去漠北公干,还不如说他是被暗卫拎着流放了一圈儿。
漠北那个冰天雪地的环境,害得他大病了一场,是为此,本该去年冬日进京,却拖到了如今。
楚王进宫面圣,再给太后请安。
皇帝和太后见到他,神色如常,说他面色太差,不妨先在府中好生将养一段时日,待得身子骨硬朗之后再去工部行走。
楚王称是,随后问起了江夏王,对太后、皇帝的说辞一致:“在路上便听闻皇叔来到了京城。儿时皇叔待我不薄,我想得了闲便去他府里请安,陪他说说话。他家里家外不是出了不少事情么?有我在跟前打岔,他心境总能开朗些。”
皇帝当即应允。他只是将江夏王禁足在府邸,却并没禁止别人去看望。
太后则道:“皇上同意的话,哀家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日,楚王离开宫廷,便去了江夏王府里。
二月,按期述职的官员纷纷抵达京城,吏部与兵部相关的衙门要先后见一见地方官,皇帝每日也少不得抽空见一见吏部、兵部或朝堂重臣举荐的文武官员。
崔振是兵部武选司的人,自然也相应地忙碌起来。
萧错也忙,忙着与在这时期进京的旧识叙旧。
韩越霖那边跟简让借了常洛等暗卫里资历久、能力出众的人讯问抓获的两个人,却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也不能逼着两个人开口招供——如此,崔振与萧错固然恼火,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其实,两个人都想说:你们实在问不出来的话,把人交给我算了。只是,韩越霖不论从资历还是身份来讲,都是他们打心底尊敬的人,那样的话,在心里嘀咕一番就算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至于简让,伤势随着季节转暖痊愈了,随后就被皇帝皇后指使得团团转,野兔子似的围着京城四处转四处办差,与萧错说什么事情都只能写信,更别提坐在一起叙谈的闲暇光景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杨氏的娘家出事了——杨国公出外赴宴,夜间回府途中遇袭,腹部挨了一刀,险些性命不保。
杨国公当即命长子进宫,将此事禀明皇帝,皇帝派遣韩越霖去看看是何情形。
杨氏闻讯之后哭成了泪人儿,先后知会过崔毅、崔耀祖,当日回娘家探病。崔毅等到她急匆匆离开之后才回过神来:受伤的甚至于他同病相怜的,是他的岳父,他也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探病,思及此才慌慌张张地备了礼品,急匆匆追上杨氏,一同去了杨府。
在杨府,崔毅遇到了韩越霖,不免询问几句。
韩越霖的结论是:杨国公负伤与他的情形不同,不像是遇袭,更像是被人寻仇挨的刀。
崔毅看着韩越霖冷笑,“说起来,国公爷与济宁侯、我四哥查案的日子可不短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结果?按理说不应该啊,你们三位是什么人物啊。”
韩越霖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