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军睁开眼睛,又是和之前相同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身体的控制权,仅仅只能转动头部看到有限的画面。
他看了眼右上角,惊吓指数目前的数值是35。
看来刚才的恐怖片已经完结了,现在进入到我最惧怕的场景里了吗?
我最恐惧的场景究竟会是什么呢?
张少军的身体动了起来,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个卧室。床头的时钟滴答地走着,现在是凌晨一点钟。
他走进厨房穿好围裙,拿起一把菜刀,最后来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绑着一个女人,嘴巴被胶布粘了起来。她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他的脚步声,瞬间被惊醒。
她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无助地往后退。她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由于嘴巴被封起来了根本听不清。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照出了张少军异常严肃的侧脸,很淡然,没有任何一丝感情外露。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紧了紧左拳,右手的刀缓缓举起。
女人惊恐地看着泛着白光的刀刃,哭丧着脸,不住地摇头。由于胶带黏着嘴,她只能从口出发出咿咿呀呀的呓语。
一刀,红色的鲜血喷溅,视野内染上了一层殷红。他用左手抹去血液,右手颤抖了几下,再次高举菜刀。
第二刀接着落下,女人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夹杂着女人的抽泣声。
第三刀,这次他没有了迟疑,瞄准着颈动脉,女人再没了声响。
我,难道是个杀人犯?
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刀。
菜刀切入皮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接着是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塑料袋捆绑的声音,最后是水滴落在地面的轻吟。
女人的尸体被他分成了好几十块,用袋子分装了起来,一起放进了一个大行李箱内。
他换好干净的衣服,带好行李箱,驱车出门。
他一路上听着cd,哼着歌,宛如未曾发生过之前的事一样。
今天是个朔日,月亮也害怕地躲了起来。
他来到一个荒郊野岭,找到一块空地,用准备好的铲子挖土。
他的呼吸越见急促,挖出的土方也越来越多。
一个深坑被挖了出来,他将行李箱埋了下去。
离开荒野,驱车,去往另一个城市。
这是一个他十分陌生的都市,灯红酒绿,浮华落世。
他做着最为低贱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住在狭小的出租屋内。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
逃亡的生活就是这么苦涩,单调、乏味,整日提心吊胆。
即使是过着这种逃亡的生活,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悔改之意。
逃亡久了,这样的生活也就习惯了。
自那以后他多了两件最怕的事,一个人呆着的时刻,还有警铃声响起的时候。
某一天夜里,他一个人待在狭小的屋内,和往常一样抽着烟。
身后传来了一阵阴风,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传来阵阵哭嚎。
他背脊发凉,回过头察看,被他杀死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在身后。
白衣的女人低吟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白衣女人的脸残缺不全,从鼻孔、眼角、耳朵等处溢出暗红色的血液,她不断地向他靠近。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急冲冲地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她出现在他的后方。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了!”他故作镇定道。
女人阴笑着,一步步向他走去。
“啊……”他挥舞着菜刀,胡乱的砍着。
紧接着,他将屋子里的东西丢向女人。凳子、脸盆、玻璃罐,“哐当”“哗啦”物体掉落在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睛盯着墙角,不敢往外看一眼。
时间从夜晚来到了早晨,白昼的光线散满房间。他从蜷缩的角落里清醒过来,房间早已一片狼藉。
他从角落里拿起扫把,把散落在地上的物体碎片清理干净。
洗漱,换衣,走在上班的路上。
逃亡的这段时间,让他养成了戴帽子的习惯。
今天有许多警车从他身边经过,他伸出手将帽沿拉扯下来,低着头走着。
来到公司他放下随身的物品,冰冷的手铐连同几个警察出现在视野里。
他被抓住了!
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之后上了法庭,又下到了监狱。
他拿着牙刷头在监狱的地板上画“正”字,计算着他剩余的时间。
这天,地上的“正”字刚满五个,狱警走到他的牢房前,为他带上手铐脚链,把他带了出来。
今天,是执行死刑的日子!
前往执行室的路上,他只顾着看地面,不曾抬起过头。
执法刑警将他固定在注射床上,执行人员将针头插入他的左臂,接好心率测量仪。
左臂一阵寒意袭来,冰冷的药水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天花板变得模糊了,头也重的抬不起来。
眼睛不停地闭上,却又被艰难地打开。
视野越来越狭小,直至一片漆黑。
张少军把头盔拿了下来,用手臂遮着头,呆坐在按摩椅上。
稍适休息,他离开了房间。
他在水吧点了份咖啡,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
我,真的是个杀人犯?
如果是的话,我就是被回廊的人救了,然后进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