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逍逸低低地呼唤着,很是受伤,任谁见了,都不忍这样一个粉碉玉琢的人受伤。林芳语站在白逍遥的身后,小声道:“今日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你不要把战火燃烧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白逍遥的脸立马变了,变得很是“和颜悦色”地对白逍逸道:“你也许久不曾回府,父亲总是惦记。”
白逍遥呆滞了一秒,好不容易见到,大哥这么快要赶他走,他不甘心,对上大哥的眸子,找着理由道:“我还不能这样回去,郡主她……”
“我会派人送她回去。”一个宁王府,他还不放在眼里!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
白逍遥不耐烦地打断道:“不必做无谓的功夫,你也累了,先回去吧!”说完揽了林芳语的肩,特意在白逍逸面前走过:“夫人小心脚下,夫人请上马,夫人……”
白逍逸眼睁睁看着二人从他面前走过,所过之处,心上一片晦暗。
林芳语也觉得白逍遥过分了,对于一个关心自己的亲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无情?但她没有回头,因为深知白逍遥的脾气,假如再有对白逍逸一丝的关切,这个独断专行的男人肯定会坐实她与人私会的罪名,她的目标是谁,从来都分德很清楚,没有处处与人为敌的必要,特别是,对方还是个腹黑男。
这样乱七八糟想了一通,身上有些乏了,无趣地打开车帘,发现这不是回侯府的路,她叫了一声:“停车!”
“这不是回侯府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林芳语在车上问。
“国公府。”没有旁人在,白逍遥立马变得冷冷淡淡,仿佛多说一个字会让他唇焦口燥似的。
“宴席已经过去很久了,没必要去。”
白逍遥骑在马上,此刻回头,一笑道:“看来将军夫人还不知道,这场婚礼已经延迟了时辰。”
看着她迷惑的样子,白逍遥心中一乐,对她神秘一笑。
林芳语摇摇头,这家伙,变幻莫测的,到底搞什么鬼?
等等,她好像忽视了什么?
从破庙出来到现在,他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踪问题只字不提,难道是他毫不知情?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决,如果不知情,他是如何在短时间恰好出现的?如果按照既定线路,他们不会绕弯到破庙,他更不可能知悉她临时改变的路线和突如其来的变故。
也是他知道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明知她差点丢尽侯府的颜面而无动于衷?
算了,算了,他应该也不会,因为自己大动肝火吧!在自己和与国公府的平静之间,她是多么渺小的存在,根本微不足道。
这样想,舒坦了些,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永晟侯府白大少携夫人恭贺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不知是谁报了一声,嘹亮到引来一众看客。朝臣之间的拉帮结派存在于历朝历代之间,陈旧的老牌家族与荣膺的新新权贵分庭抗礼,互不干涉,也绝不会走在一起,宫家与永晟侯府,正是这样的对立,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其实国公府也是如永晟侯府一样的存在,因而宁仲成和宫妙音的婚姻,一开始是受阻的。
永晟侯没能亲自前来,可不可以理解为儿子儿媳做了代表?但不论如何,白逍遥受到了上宾一样的待遇,想想也不难循出踪迹,侯府和宫家没有交集,可和国公府还是要打照面的,二来呢,侯府新进门的大少奶奶和今日的新娘,那可是亲表姐妹,所以不管站在哪一边,永晟侯府都是非来不可的。
林芳语听着这些非议,心中好笑,她环视国公府,金碧辉煌,外面是一片的锣鼓喧天,各人脸上是一片喜气洋洋。
到底还是来了,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走过曾经熟悉的路途。这个大厅,水池,假山,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真实得让人发慌,让她心生好冷。
白逍遥先一步下了马,走到马车边,迟迟未见林芳语从里面出来。他没有什么耐性,直接将人从里面拽出来,还恶狠狠冲她说道:“把手交给我,别走丢了!”
怪了,这女人的手怎么这样的凉?莫不是着凉了?他想着便要褪下身上衣衫,转念又顿住,只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紧,道:“跟着我!”
汴都以南有座山,叫做南山,是专供皇室女眷或宗室命妇礼佛朝拜的地方,所以香火很是鼎盛。因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建筑也极为庞大,可同时容纳下成千上万的女子居住,可谓是汴都最为宽敞建筑最为密集的寺庙。
这南山寺后院厢房的尽头,住着一位荣艳华丽的夫人,本是酷热的天气,前来上香的香客比平时已少了许多,近几日来,更是屈指可数。而那夫人很是耐得住炎热,一住是两个月,神态悠闲,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有伺候的嬷嬷道:“夫人,已经过了这么久,还要跟侯爷赌气吗?”
原来这夫人,正是永晟侯的继妻,白逍遥的姨母兼继母,白逍逸的生母白夫人。
白夫人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和侯爷闹过别扭?我不过是想多住一阵子,偷偷懒罢了。”
那嬷嬷便缄默不言,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夫人舍得撇下侯爷,一个人出来这么久。她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便安慰道:“夫人,这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见白夫人不为所动,嬷嬷往茶杯里添了新茶,道:“夫人不惦记侯爷,总该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