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边扭头边说话,话还没说完,转头瞧见凑到自己脸面前的居然是副冰冷诡异的类狐面具时,吓得他一激灵,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连滚带爬跑出去好远,惊魂未定的怒骂道。
“嘿他娘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实话我看着胖子的狼狈样差点没笑出声来,但目前形势不明朗,我也只好强行忍住,看这样子应该是狐面鬼女救了胖子、甚至是连带着也救了我一命……但特别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小娘们到底啥意思啊?一下救我们一下又要磨刀霍霍向我们,这不神经病吗?
胖子脾气一向不讨喜,自顾自地把话说完就准备去摸肩膀上挂着的排击枪,准备给这鬼婆娘来一梭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很是蹊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狐面鬼女明明对胖子的态度极其恶劣……怎么这会子……改观这么巨大呢?
不过当下情形也容不得我过多思忖,我见胖子推枪上膛,忙喊住他,让他别冲动。
看胖子一脸懵圈,我便将之前的事情和他简单说了一遍,包括他性情大变以及狐面鬼女施以援手的经过。胖子听完很是诧异,有些不大相信,我让他看看他那把已经排空了的枪膛,他低头一检查,这才恍然大悟。
“嘿他娘的……这么惊险啊?”
“惊险你二大爷啊?胖子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拿着你那些破玩意对我乱扫,我非卸你一腿不可我和你说。”我想起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彩柳抛出脖子上的混元叱玺七色甲,说不定我俩早变成筛子搁在这儿了。
胖子也有点难为情,傻呵呵一笑,“嘿……这不现在也没事嘛……”他还想接着打哈哈,见我瞪他,便没敢再接口,支吾了一会又转口问我道:“嘿……那她……什么情况啊?”
我摇摇头,只说:“她叫你骠骑将军。”其他的我哪知道啊?
胖子一怔,估计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狐面鬼女接了话茬,悠悠然对我们几个说道。
“这白脸之地的水潭里呢,有的是你们无法对付甚至是无法理解的东西,本姑娘也不能一直给你们当保姆,本姑娘可是很忙的,你们可得自己注意咯,循着这黑暗再往里走,俩百步之后方会遇一路障,名为‘阴七渡’……至于如何破解,全凭各位本事咯。”
说罢我见她转身便是要走。
咹?这什么意思?这人怎么老不按套路出牌?
“你等等!”我一把叫住她,“你不是要将我们就地正法吗?”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询问,绝无任何寻滋挑衅的意思,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狐面孤女闻言又是一笑,笑声如银铃一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不等我们再说什么,一转身,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没能插上话,只愣愣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一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就又只剩下我们仨,若不是满地的弹壳铁疙瘩和炽烈燃烧过的火痕,很难想象在刚才那么短短几分钟里竟发生过如此之多的变故。
不过好在大家都安全无虞。
我对狐面鬼女的疑虑越来越重,这小丫头片子一会儿一个态度,完全让人捉摸不定,不过听彩柳的意思……
对了,彩柳……
想到彩柳我有些尴尬,不过当下还是有很多事得问问她,我也顾不上脸皮……踌躇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开了口。
“那人……你认识?”我想起她们先前的对话,彩柳认得那小丫头片子的手段,小丫头片子呢,也喊彩柳……百里姐姐?百里不是个复姓吗……?
彩柳当然明白我话中所指的就是那狐面鬼女,可能她也觉得有些情况如今有必要让我们知道,稍作思忖,便回我道。
“她是天字天暗魁手将的传人,以狙杀各路盗墓贼为乐,将门所传之物便是她手上那把凤鸾陌炎鬼唐决,江湖名号——‘项无’。”
“项无?”我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哎?!你说的是……在殷谷下面斩杀了那条蛮缠萤的项无?!”
看彩柳点点头,我心底愕然不已,连彩柳都没办法解决的上古怪虫……居然被刚才那小丫头片子用把火焰陌刀给斩成了……俩半?
但喜欢狙杀盗墓贼为乐是什么鬼?我眼咕噜一转,想起那个三十年前的殷谷梦境来。
不同于我和胖子,彩柳似乎对这些事一点都不介意,好像狐面鬼女如此通天的本事和恶趣味在她看来也属正常范畴,震惊之余我突然又想起点什么,忙问她道。
从高祖父的燎角急件里可以得出一部份答案,既然狐面鬼女同我一样也是前废帝手下的三十六中郎之一的天字将后人……当然彩柳自不必说,估计也和这八人脱不了干系,这个倒是没什么,只不过……
“既然大家都是天字将门后人,那她怎么会以屠戮狙杀同行为乐啊?”我把心中的疑虑如数倒出。
彩柳幽幽然望了我一眼,“因为她是分杖魁手。”
“分杖……魁手?”
“分杖一词源自于倒杖,是种葬志。”
嗷……分杖没听懂,不过倒杖的意思我倒是明白,我之前在郭璞所著的《葬书》里见有提及过,所谓“倒杖”,其实也就是古代堪舆家的基本葬法,倒指立穴放棺,杖则是指确定穴位的标杆,又因为和风水地势挂钩,所以每一处墓穴所使用的分杖法还都有所不同,这其中总分为十二杖法,即:顺、逆、缩、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