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水花溅飞,日向阳介从水面冒出头,游到岸边,手里抓着八支苦无,苦无上都插着鱼。
两人麻利地将白鳞鱼开膛破肚,掏出肚肠,洗干净后放在岩石上。
明宇皱眉道:“薰还没回来啊?”
阳介笑道:“这地方寸草不生,柴禾很难找的。”
这时,花崎薰从山上走下来,捧着一堆干柴。
“怎么这么慢啊?”明宇站了起来,笑道。
“不好意思,柴禾有点难找。”花崎薰道。
明宇眉头一挑,眯起眼睛。
“没事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阳介笑着要接过柴禾。
明宇挡住他,笑道:“我来吧。”
他双手伸出,伸向花崎薰递来的干柴。
两人的手越来越近。
这时,风吹云卷,夕阳的一线光穿过大山的阴影,洒向山下,照在二人身上。
一片阴暗里有一条昏蒙的光柱,光柱中站着两个人,两人都伸出手。一个要递过柴禾,一个要接过柴禾。
只有一指之隔。
昏蒙的光柱一闪即逝,两人的手好像有接触,好像是错过了,又好像根本没有接触到,霎时间异变突起,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响,两人一触即分。
日向阳介惊呼道:“怎么回事?!”
看到花崎薰捧在手里的干柴变成一堆短刀后,他也明白了什么回事。
明宇望着手里缺损得不成样子的苦无,脸色凝重,道:“阳介,他是敌人!用白眼看看山上。”
他心中却已经不抱希望,同时也知道,能够无声无息、又如此迅速杀死花崎薰的人,实力绝对不简单。
阳介打开白眼,望向大山,看到了山上花崎薰的死状,他张张嘴,晃了晃,跪在地上,双手攥紧,痛苦道:“薰……她…….”
他低着头,用力刨着岩石,咬紧牙根,两行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果然,明宇心里一阵黯然,他知道这个女孩是根派来暗杀自己的忍者,可是自从出过那趟孤儿院之后,他就难以对她兴起杀意。
现在听到她的死讯,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解脱感,又有负罪感,更有遗憾、悲哀、伤心…….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一起,郁于胸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他抬起头,眼里已是一片猩红,盯着远处的“花崎薰”,寒声道:“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哟哟!两小鬼伤心痛苦,本大爷化身人屠,生命哪有许多苦楚,死亡只是归途。”
随着说唱,“花崎薰”化为一阵烟雾,烟雾散开,露出奇拉比的真身。
“是你?奇拉比?”明宇愕然。
“霍霍!本大爷声名远播,木叶小鬼也疯魔,说唱之心永不死,探韵趣味绝难……”奇拉比僵住了,支着下巴琢磨道:“唔…....辞?不好…….用什么韵呢?”
明宇紧盯着奇拉比,头也不回说道:“阳介,你快点逃吧,他是八尾人柱力,实力远强于我,你留在这里,只会白白送死。”
日向阳介猛然站起来,怒指奇拉比,狰狞道:“这家伙杀了薰,我要替他报仇。”
“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不要说你,连我都不一定得过他。”明宇喝道,“你快走吧!”
“就是死,也要和他拼死一战!”日向阳介吼道,“否则,我日向阳介枉为忍者!”
他还从来没有在明宇面前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明宇吃了一惊,望向他,他已泪流满面。
明宇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打掩护吧。不过我先提醒你,一旦他尾兽化,你就赶紧逃吧。”
日向阳介不置可否。
明宇收回目光,看着奇拉比,脸色开始变得冰冷,他知道,自己又遇上了一次殊死之战。
这一战,他难料胜负,难料生死,但他知道,自己绝不可以退缩,也无法逃跑。
他扔掉破烂的苦无,一边走向奇拉比,一边拔出腰带上的短剑。
“不管你是谁,既然杀了我的同伴,那就去死吧。”
“喂!奇拉比,小心一点,这小鬼不好惹!不要忘了三代的话,一不小心你会没命的。”八尾打断了奇拉比的琢磨。
奇拉比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看着明宇慢慢走来,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
明宇的步伐很缓慢,但似乎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他拔刀的动作不紧不慢,十分舒展。
风吹起他的头发,扬起他的白衣,袖口猎猎作响,火焰翻飞如生。
短剑渐渐拔出,脚步渐渐变轻。
奇拉比脸色凝重起来,双手一错,将短刀扔向天空,继而摆出一个奇特的姿势,左手屈下向前,右手屈起往后,左脚驻地,右腿屈起。
七把短刀落下,口中、腋下、肘关节、腰间、腘窝(膝盖背面),都夹着刀,唯独两手无刀。
明宇眼睛微微一眯,右脚稍稍提起,于此同时,短剑出鞘。
在这一刻,风仿佛止息了,雷仿佛遁去了,浓云也不再翻滚,暮色之中,山川之间,只有二人对峙。
天地间似乎一片寂静。
一阵破空声打破了这寂静,十几支苦无射向奇拉比,奇拉比旋身将苦无扫飞。
说时迟,那时快,明宇动了,有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瞬间出现在身形未稳的奇拉比身前。
剧烈的刀剑撞击声如同电锯割铁,不绝于耳,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刀剑撞击了几十次。
“吭”的一声,无论力量还是剑术,奇拉比都更胜一筹,明宇一个不擅,短剑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