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夜幕下,幽草暗垂,略显沧桑的石阶上,红漆木柱?6??立在从窗内透出的朦胧烛光下。门窗内隐约折出两道歪歪扭扭的人影。
别帖木儿此次能拣回来一条命,说白了还得感谢平章和尚跟李兴泽。不过他和李兴泽最后相互都摆了一道,虽然射中了平章和尚,但不知道死了没有。
刺啦一声,在烛火的跳动下,通红的蜡烛上燃着不断跳动的火花,别贴木儿正与宽彻不花在谈论他的遭遇。
“爹,我很奇怪,为什么红巾军要借我的手杀掉李小贼呢?”每每想起这件事,别帖木儿就觉得很困惑,按理说这李兴泽是个人才,怎么红巾军这边还要置他于死地。
“哈哈!”
宽彻不花不禁大笑了出来,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阴笑道:“我儿,那是你不清楚白莲教和明教的矛盾有多大,可惜了,不然的话,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会省我们很多力气!”
别帖木儿点了点头称是,红巾军中明教和白莲教的矛盾,几乎人人皆知,但是谁也不曾料到居然会明刀明枪的干。
看到大儿子心中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宽彻不花知道他此次心中还有些疙瘩,劝慰道:“没关系,机会多的是!”
别帖木儿接着点了点头,转而疑惑不解道:“爹,我回来的没看到二弟,他去做什么了?”
“唉”
想起这个事情,宽彻不花心里就老大的不痛快,只得无奈地说道:“这不是何思南之前说的宝藏一事吗,我这次派了不少人,让他带人去五朵山找了!”
要说宽彻不花目前最大的心思还是在宝藏上,何思南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凭他对亲家的了解,这个宝藏绝对没那么简单。
凭答帖木儿一人行嘛,何况那边还有大批红巾军出没,别帖木儿不禁担忧道:“二弟行吗,之前讲的五朵山那边好像有差不多近万人的红巾军?”
出于对自家人的信任,宽彻不花和别帖儿木最后都没查红巾军的数量,一直以为答帖木儿之前遇到的差不多有近万人的红巾军。
宽彻不花似乎对于这个事并不放在心上,老谋深算地他怎么会想不到这点,轻蔑地笑道:“这次我把怯薛军也派给他了,即使红巾军再厉害,肯定也不敢和怯薛军面对面的干仗!”
要知道,怯薛军可是由皇帝直接指挥的,想不到呼阿歹死后居然会有这样的好处,别帖木儿惊喜万分。
尤其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老爹居然这么快就把南阳府怯薛军的指挥权抓在了手里,别帖木儿连连称赞。
“李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身如弱柳临风的崔莺莺正在米店的柜台上算账,感觉面前站了一人,抬头看到是李兴泽,眼中立刻秋水含情,羞涩的半低着俏首,软语腻言的欢喜道。
瞧着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出无限婀娜的崔莺莺,李兴泽不禁心神一荡,但想众人在身后,赶紧正了正身形,幸亏此时店里没人,李兴泽赶紧四处张望了下,伸出指头在嘴前嘘了声,让崔莺莺赶紧带他们几个去后院。
虽然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城门口与元军一场大战,整个南阳府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崔莺莺虽然满腹疑团,但仍将他们领到了一个小屋前,终于忍不住,娥眉微蹙道:“你们既然都穿成这样,怎么不去客栈?”
说起这个事情,李兴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讲给她听,赵普胜把崔莺莺拉到一旁,低声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啊”
崔莺莺惊讶的合不拢嘴,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忍不住娇斥道:“明教的人太过分了,怪不得你们来我这里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低声点,也不怕被人听到,吓的赵普胜连连挥手让她声音低点,左右四处看了看,悄悄问道:“崔姑娘,你这里安全不?”
崔莺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里的伙计都是自己人,新来个掌柜,以前是我爹的故交,我带他来见下你们!”
既然是崔老板的故交,那么安全方面肯定不成问题,这下,赵普胜放下心来,点头默许了。
既然安顿下来了,众人也就安了心,崔莺莺不一会儿带来一名五十出头年纪的人,笑吟吟地开口介绍道:“这位就是新任的掌柜,张伯!”说完,将张伯推到了众人面前。
张伯连连拱手笑道:“白莲教的各位英雄,承让!”
众人也连忙回礼,谁知,张伯仔细一看张君宝,仔细的盯了半天,和记忆中一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赶紧惊喜道:“原来是道长,见到您真是太好了!”说罢,便上前朝张君宝跪了下来。
张君宝慌忙将张伯扶了起来,看到满脸问号的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之前有回遇到土匪抢劫,我顺手救了张伯!”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张伯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张君宝,欣喜若狂,不断的道谢。并拍了拍胸膛,说自己有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李兴泽知道张伯虽然不是白莲教的,但也是自己人,想到张伯行商必然见不少事情是他们没听说过的,琢磨了一下,便将元廷龙脉的事情问了出来。
张伯眉头轻皱,摇了摇头,长吁一声感叹道:“这个事情几乎你们绿林道上的都知道,现在谁也没个准信!”
李兴泽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