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树倒猢狲散,还是该称作墙倒众人推。
卢蘼的父亲死6于沙漠沙匪的消息传到玉阳还不到三日,玉阳卢家本家的几处田庄就已经给其他分家分割的干干净净。
如果她回到了玉阳想要这些同姓同宗的大少爷们将这些田产一一给吐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在东方有个词叫做地位。
地位最早的词义来自于祭祀中所能占据的位置,位置越高贵则地位就越高。
可惜这个词到如今这时候却也是慢慢的变了味道,正所谓田里种粮,人要吃粮,粮食的必需品却也让这地位于田地多寡挂上了钩。
换而言之现在的地位更多的含义还是字面上的意义,地等于位!
就说大夏的庄稼人吧,这百年来他们最看不起的也就是没地的破落户。
而富贵的商人如果家里不是有着百亩良田,即使杨帆万里在乡人眼中也仅仅只是一个玩票的小孩童。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丑陋的高贵,他们买地,穷人买地,商人也买地,就连当官的都忘不了在家乡圈点地。
而这个世界要让别人服气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地要多。
所以卢家的这些子弟们倒也是为了这个地位已经不管卢家少主还没回玉阳,也不管上一位家主还没下葬就开始大肆的侵吞这些最能代表着未来的财富。
这样下去的话,卢家还真会没了。
然而这大夏如今也是大厦将倾,卢家的这些小少爷们在抢这些土地的时候都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如今的玉阳是谁在当家。
如今的玉阳是玉阳赵氏的玉阳,而不是卢氏的玉阳,多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却还没醒悟。
卢蘼早在安顺的时候就从其他商道上打听到了玉阳赵氏如今蠢蠢欲动,这时候玉阳和林川的那几处田庄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现在也没有扶灵回玉阳的打算,避开赵家发难的风头作壁上观才是如今唯一的法子。
纵然她有着野心,作为卢家的少主,她也只能如此。
当然卢蘼不可能甘心一无所有,所以无论如何,在玉阳接走孤母之前她都要榨干那些旁支兄弟们仅存的余粮。
所以她的打算是那么的秘密,跟着良叔的那个养子在庆阳沿岸补给之时已经从陆路先行离开,他是如今卢蘼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也是唯一有办法可以将她母亲带离玉阳的人。
这个少女只要将自己唯一的软肋的孤母从玉阳接走,她就能够真正的摸到这个世界,看到这个世界和谋划这个世界。
这是被土地捆住了双脚的愚蠢的人从来未曾觉察的世界,即使是女人也同样能像一只鹰隼一样猎杀着这世间的弱小。
这局势已经谈不上扑朔迷离了,在良叔告知了纹面都的真实身份她还做不下弃卒保车的决定的话,她也就没有资格坐在卢家家主的位置上。
十分的确信,她这次卖给大夏的铁兵将是最后一次作为大夏皇商所经手的交易。
这个王朝,就让它彻底的葬送也要榨出最后一点金币。
但是也正如那个已经消失于虚空的良叔所言,大夏皇商的这顶帽子也该换给其他人戴戴。
祸水东引的打算,也是让她着手开始准备算计自己那个最为雄心勃勃的堂哥卢芃。
这家伙可是抢下了玉阳的两家丝绸铺子和一家粮铺,只要卢蘼默不作声,坐壁上观,,他终究会为自己的狂妄赢来死亡的枷锁。
当机立断是家主所需的品质,这也是在她看到科斯特本事后迅速下定了另外一个决定。
那就是不回玉阳,直接将船上所有的兵器在庆阳舟师就交易给大夏的皇室。
干净的甲板上,建州的水军也没有那么痛快的放回去。
卢蘼做了一笔交易,用每人三十两银子的价格雇佣了这些水军做一样事。
那就是装腔作势!
她是个很有决断的女人,能在复杂的事情中平衡所有势力的关系和要害,理清该有的头绪。
苏绣下落的丝巾也是由她亲手交给科斯特,她同样恳求着这位伟大的方士来给予可怜的小女子最大的帮助。
那就是震慑如今大夏水师上的国师好换到应有的报酬。
女人揣摩男人的心理总是很准的。上位者,对于不伤筋骨的请求总是很容易答应,对于胁迫勉强的帮助却是会准备着一百种方法来报复。
如今给了苏绣下落却也是卖科斯特一个好,用以补偿开始胁迫科斯特下嫁的屈辱。
却是不知道这个报酬能不能让这位法师满意帮自己达成和大夏之间的武器交易。
在这个世间黑暗中行走的人又有哪个身上是干净,即使她如今除了三艘的兵器就差那么一点点一无所有,她也有着暗自的把握。
“不去玉阳了吗?”科斯特十分清楚卢蘼必有所求,却也是饶有兴趣的装傻,那个丝巾他连翻看的兴趣都没有,他在耐心的等待着恳求,等待着以前那些凡人因为权力因为财富所困扰而向深渊所付出生命的恳求。
“我的三艘货船上除了我父亲的灵船外还有四百具铁甲,七百具强弓。
这是这次商路上早就打算好的跑商的法子。“
“这是大燕皇商张家的货?”科斯特却也是估摸着猜到了这批武器的来历。
卢蘼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而且她很坦白的承认了这批货如果回玉阳在交易给庆阳的话这利润就全部算上卢家的了,如果在途经庆阳的水道上直接交易给舟师那就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