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巧兰跟着蕙兰一起把药材全部拿出来晾晒,还有其他小兵一起过来帮忙,大家都在忙乎着,就算不出去打仗也要忙的,厨房忙就要去帮忙,医馆这里忙也要过来帮忙,说不上属于哪里的,有时候饭吃不上一声令下小兵立刻扔下东西拿起武器就跑了,有时却是被抬回来的。
在这里住下,巧兰每日都忙碌着,有时候看不到传虎的,白日他要领着大家出操训练,保持战斗力,还要出去巡逻,他们也要去打杀劫匪,抢他们的粮草去,有时候夜里很晚才能回来,一身的血气抱着她,她知道他一定又杀人了。
她能做的尽最大可能帮着做些活,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布料和棉花,因为来不及做棉衣棉鞋了,就带了过来,本意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妇女可以帮着做的。发现蕙兰一直都在自己掏钱买布料给大家做棉衣棉鞋,她来了以后召集了一些妇女过来一起做棉衣和棉鞋,做好后收集在一起攒多了要送去更远更危险的前线那边去,要先保证他们的安全和粮草,那边是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应该送一部分蓝平布过来,你负责着急这些婶子们做棉衣,这能行么?”
“能行,他们都是这里的家属,千里迢迢在这里落户就是为了守着爷们的,他们做的棉衣都是不要钱,给爷们做的,有时候会送些好吃的过来给我们,待我们也蛮好的,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拌嘴什么的,但没什么大的仇恨是真的。”蕙兰笑着点头。
“那行,我知道了,回头我送一些东西过来连同棉衣棉鞋一起可以?”
“可以,你只管送过来,不行我自己找人做也是可以的,这里还有很多犯罪服役的人,以前是那些妇女会做针线的做工,按工分给她们粮食的,他们就是犯官家属过来服役的,啥活都干,爷们干的更苦,要去种地,这里也有土地能收粮食,将军他们自己也会拢一些土地收一些粮食保证基本的物资,所以他们也要干活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嫂子你说我留在这里能行么?”巧兰突然很想留下来陪着传虎,和她们一起做衣服做鞋子,他觉得在这里每一天都很踏实,用她的手艺给更多需要的人做衣服,那是一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你要跟传虎商量,栓子怎么办呢?你不想念么?”蕙兰知道巧兰有很多牵绊,她比自己更不容易,还要顾着爹娘顾着家,还有儿子舍不下,还要惦记着远在西北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中的丈夫。
他们夫妻始终可以守在一起,巧兰就辛苦很多,也多了很多辛酸了。
“哎,我也就这么一说,目前可能不行,栓子太小了,带过来不合适,留在这里我一年见不到一次也想念的很,若是有可能我一年来一次。”巧兰只能用这种办法做到两全了。
“你要不怕辛苦,也是可以的,一年来一次看看总是心里踏实点。”蕙兰叹口气,知道她的为难没有劝阻。
“恩,我回头和虎子哥好好商议一下了。”巧兰决定未来的日子里,要保证起码一年能来一次,一个是不放心传虎和二哥他们,另一个是也是亲眼看了才知道这里的士兵到底需要什么,还有就是西北店铺也需要人打理,既然自己想来在,这些她可以带人过来查看,帮着往来挑选货物啥的,多赚点钱好收购粮草啥的,能多帮一点西北将士,也是她的福气了。
刚子歇了两日后就带了将军给的几个人走了,去了城里,将军在城里有自己的下榻处,刚子他们每次来都是住在将军那里的客院的,因为将军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住上几个月呢,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里。
刚子带着货物去了城里筹备店铺的事,还没有太多消息过来,估计要忙个一段时间才行,巧兰倒是希望他慢一点了,这样自己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在,这种心情没有品尝过分离的人是不会懂的。
每日只要传虎带人出门了,她就像丢了魂一样,不管多晚一定要等到他回来的声音,才赶快跑进被窝里躺下,装睡,不让传虎担心。
其实他们都明白彼此都在隐瞒,传虎从来不告诉他出门干什么去了,自然也知道巧兰其实压根没睡着一直等着他回来呢。他也不会说去干了啥,回来也不说,她就也不问了,只是这样静静的守着他,能看到人回来她才能睡得着。
在这里西北简陋的房子里,他们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靠的这样近过,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甜言蜜语,彼此都在尽一切可能守护对方。
巧兰白日不管传虎去哪里,从来不问,尽可能帮着多干点活,多干点是一点,晚上会按照时间给传虎泡药浴等着他们回来,或者给他熬好药等着他。
经常会看到有人被抬着回来,还会看到一些家属和婶子妇女们,嘶声裂肺的哭声,哭的你都不敢去看一眼,那哭声里的绝望和痛苦能把人的心撕碎。
你会不止一次看到那些大娘婶子妇女们跪下来求学武,救救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一遍遍泣血的哀求,让将士们心酸落泪,却无可奈何。
每一次这个时候学武都心情很不好,不愿意跟人说话也不想和人来往,常常一个人关在药房里拼命的干活。
巧兰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才能让心里好过些,只能帮着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有兄弟走了,不管是谁认识不认识,大家都会过去帮个忙,给点银钱算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