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苏衣衫单薄的站在雪地里,肩膀的伤口处还透出殷殷血迹,周夑憋屈了一晚上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蹭蹭”冒了上来。
他目眦尽裂的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沐苏震得一惊,肩膀都缩了起来。
周夑一般不发这样大的脾气,沐苏有点吓到了。
“我怎么了……”
周夑一言不发,解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直接盖到沐苏身上,而后一脚踢开沐苏身前的轻霜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对引他们进来的仆妇喝道:“你们小姐的房间在哪儿?”
仆从也吓得不行,看了一眼沐苏,见她没有反抗,就立即在前面小跑着,将周夑往沐苏暂时居住的屋子带去。
短短的一段路上,沐苏一直凝视着周夑。
他浓黑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上结满了冰霜,身上透着一股寒气。
他是连夜赶来宝丰的……
沐苏瞬间就有些鼻头红红。
哪怕郑娉婷的事还没问清楚,媵妾的事也没有解决,看到如此的周夑,沐苏方才心中的那些怨气,竟然已经飞速的消散了。
碧簪和风薇刚刚起床,正奇怪小姐去了哪儿,就看到周夑一脚踹开门,抱着沐苏走了进来。
两人惊呼一声,赶紧到墙边低头站好。
周夑低沉的声音吩咐道:“拿药箱过来。”
碧簪一惊,立即从行李中翻出药箱。
周夑又道:“都出去。”
碧簪抬头瞄了一眼沐苏,而后拉上风薇,飞快的带上门跑了。
待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周夑将沐苏放到床上,沉着脸解开她轻薄的衣衫,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的伤口。
看到伤口崩裂了一点,他皱眉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沐苏侧头看了一下,伤口虽然有些流血,但并不是那么严重,便道:“没有,不要紧的……”
“还嘴硬!”周夑很不快,闷着头帮她把伤口处理好,而后将她塞进被窝里,训道:“你看看你,浑身冰凉的站在雪地里,还把伤口弄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沐苏无视他的怒气,拍拍自己床边空处,望着他说:“上来。”
周夑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沐苏又拍了拍床,说:“你也浑身冰凉的,快上来。”
周夑忽而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身上都是湿的,寒气很重,就不上床了。”
沐苏坚持道:“把外套脱了,快来嘛。”
周夑心中抓狂,觉得沐苏此刻像极了磨人的小妖精,竟然在勾引他上床!
终是抵不住诱惑,周夑将厚重的棉袍脱了,穿着里面的小袄,跟沐苏一起煨着被子坐在床上。
两人拥着被子,一切激动的情绪和怨念的思绪,好像都消散了,变得十分平和。
沐苏柔声问道:“你连夜赶路过来找我的吗?”
周夑眼神幽怨,道:“是啊,你一声不吭的离京了,我可不是要来找你吗?说好这几天你要陪我的。你为什么突然走掉了?”
沐苏淡淡道:“过年太吵闹,这里清静。”
周夑赶紧问道:“你在为什么事心烦?我一定是有地方惹你生气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你至少得告诉我生气的原因。”
沐苏忽而记起,她前世就答应过周夑,如果生气,一定要在生气之前告诉他原因。
她又忘记这一点了。
想到这里,她吸了一口气,打开心结说道:“我听说,郑娉婷被推选为你的王妃……”
周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她只是嘉阳姑姑推选的一个人选,这几年,被推选的人不知道多少,这算不得什么,我不点头就不做算。”
沐苏嘟嘴道:“你没点头吗?你都送她定情信物了!”
周夑惊愕道:“怎么可能?”
沐苏提示道:“白玉插梳!”
周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沐苏瞬间有点爆炸:“真的是你送给她的?你还说没有?她都戴着到我面前晃悠了!”
周夑有些慌乱,连忙道:“不能算是送,更不是定情信物,那只是答谢她的礼物!”
周夑抱住沐苏,连番解释。
原来他与郑娉婷是在明王生辰宴上认识的,当时沐苏跟云意去偏厅了,郑娉婷找不到沐苏,便向周夑询问。
那时周夑因为感激她能够在宴席上主动陪伴沐苏,所以对郑娉婷十分有好感。
后来周夑在给沐苏准备新年礼物时,在金店找工匠定制打造时,又遇到了郑娉婷,便向她询问沐苏的喜好,问她送什么礼物给沐苏才好。
当时他一共定做了一金一玉两个头饰,最终成品送到王府后,因之前就说好了让郑娉婷帮忙挑选,所以周夑又在年前去找了她一次。
郑娉婷建议周夑送那对金芙蓉簪给沐苏,又说要答谢礼,便向周夑索要了白玉插梳。
“本来都是给你准备的,但是她是你的好朋友,又帮我给你准备礼物,她主动索要,我怎好不给?”
沐苏嘟着嘴,虽然知道实情是这样,她已经不再见怪了,但心里总有些别扭。
“你都知道嘉阳长公主推举她做你的王妃,你怎么一点也不避嫌!”
周夑又解释:“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我曾有意说过,若不得你的应允,我是绝对不会纳侧妃或者姬妾的,我想她应该明白……”
沐苏将双臂抱在胸前,说:“不得我的应允?那就是说,如果我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