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鬼头大门仍旧缓缓而显。
那为首白衣人眼见那天狱赤金大门已显露一成,愈发焦急,手掐土决便欲遁来。
李煦宁猜出其意,一道赤雷瞬间劈至那为首白衣人之顶,那为首白衣人毫不搭理,自顾施术。众人当其欲一搏之,围于莫愁周身,却见那名唤白林之人化出一金色大剪,一剪直指那赤雷,只听“咔嚓”一声,那赤雷竟被其一剪而断,分作两旁,炸出两道深坑。
那为首白衣人轻“呵”一声,消失于原地。
“当心!”常徴轻喝道,手捏木决,众人所处之地凭空拔高两丈,竟是以木决催生一方圆丈许之圆木,一道人影缚于其中,只露一头,定睛一瞧,面如白纸,些许白色衣襟露出,正是那为首白衣人。
如今那为首白衣人正处众人之内,挣扎欲脱,眼看便要冲出。常徵连连加固,尽力拖延。
“凌薇,快将莫愁送离!”李煦宁喝道,同时一道雷鞭抽向那为首白衣人。
“明白。”凌薇立即卷起莫愁闪去,站立一旁的玄渊晃悠着跟于二人身后离开。
常臻反应亦是不慢,瞧见那为首白衣人困于圆木台之时便行踏罡步斗施展五雷咒,五道霹雳与那雷鞭几乎同时劈上那为首白衣人。
那为首白衣人瞧见五道霹雳于雷鞭噬来,非但不惊,甚至又是一声轻“呵”。
“不妙!”常徴一声惊呼。
那霹雳、雷鞭尽数当头劈中为首白衣人,一阵鬼气忽然而散,那为首白衣人已不见踪影。霹雳、雷鞭径直轰下,将那圆木台炸个粉碎。
三人连忙转身望向莫愁、凌薇处,一道白影忽的出现于两人侧下处,那为首白衣人丝毫未损,竟是自木中遁出。而玄渊却是早早凌于虚空,并未在两人身旁。
为首白衣人瞟一眼那还凌于虚空看戏的玄渊,提剑便是一划,那锯齿剑划出一道数丈长黑色月牙直朝凌薇、莫愁二人斩来。
“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发,嗡,啼啼。”
凌薇以炁荡开莫愁,紧跟一道掌心雷轰出,五道拇指粗细的掌心雷纠缠一块射出,仅与那黑色月牙僵持不过一瞬便被消融,黑色月牙去势不减,再度斩向凌薇。
以方才那掌心雷所示,凌薇若是被这黑色月牙斩中,定当落个腰斩之下场。凌薇立爆元炁,脚尖一点,即生一爆音声,凭空荡出一阵圆圈,拔身而起。
“哼!躲得了么?”那为首白衣人冷“哼”一声,左手剑指一提,那黑色月牙竟随之而起,划过一阵黑轮,掉头再度斩向凌薇。随即一心二用,提剑便朝莫愁冲去。
凌薇本以为躲过那黑色月牙,却未料想那为首白衣人竟能以炁御之,连连爆动元炁,全力施凌空虚度后撤。
人仙境修道者本是难以御空,只得借助步罡(飞天罡)、特殊法器、法门可做到短暂滞空而行,但破耗元炁,其速度亦是远不如地仙境御空。
此处有一区别,便是御空、御物与法门。御空便是强行以元炁形成一垫脚借力之处,而御物则是以元炁御使物件。至于法门,如驾云之术则是以施法者自身元炁化云,又或以元神调动天地阴阳二气化为云,并非寻常之云,此云是为阴阳相合之产物,乃是一团氤氲,变幻莫测。
此驾云之术须修道者炼至炼炁化神境方能施展。若修道者尚未褪去骨肉凡胎,便驾不得云。正如《西游记》之中,孙行者欲唤猪八戒驾云驼唐僧过那流沙河,猪八戒却道唐僧骨肉凡胎,重如泰山,如何称得起。未修炼至炼炁化神境,全身血肉未化为炁,自然难以施展。
可若是修得地仙,出入无车只驾云,尘凡自是不同群。
凌薇飞退之时手上不停,翻出那五雷号令令牌,一招便是一道碗口粗黑色霹雳,划过虚空劈至那黑色月牙之上,两相僵持,黑色月牙足足两息方才消融那黑色霹雳,其身更是缩减一尺长短。
瞧见这霹雳有效,凌薇又是接连三道霹雳甩出,那黑色月牙自此不再动弹。竟干脆不再理那月牙,直朝莫愁奔去。
李煦宁三人本欲分开支援,见得如此亦是各自施以手段阻那为首白衣人。
恰在此时,那名唤白林的地仙亦是将周身藤蔓枝干尽数毁去,三道金色剪影破空而来。三人大叫“不妙!”,只来得及取出法器抵挡,那三道剪影便已刺上三人胸口,堪堪与三人法器相抵。三道“呲呲”之声刺入众人耳中,耳膜生疼,李煦宁那柄崇光剑还好,可常臻、常徵二人那七星剑却被压迫出阵阵“咔咔”之响,显然压力颇重。
那三道剪影威力出奇的大,李煦宁三人竟被那三剪影轰得直退,无数藤蔓枝干随之而断,莫愁所起之林硬是被撞出三个约莫一人大小,足有数丈之深的洞。
忽的,李煦宁被那剪影撞至一地煞鬼将之上,那束缚鬼将之藤本便是不堪重负,如今因这一撞,尽数碎裂。
那地煞鬼将三眼三臂,青面獠牙,着实令人恶寒。甫一挣脱,手中大斧便抡向李煦宁,眼见便要劈上。
前有金剪,后有巨斧,李煦宁顿时陷入危机之境。
再说这凌薇、莫愁此处,那唤作白林之人脱困之前一刻,那为首白衣之人便提起手中锯齿剑连打出三道数尺长黑色炁剑,手捏剑决,口中喝道:“去!”那三道炁剑腾空一变,化为三条生角黑虺,腰如水桶,带起阵阵黑色鬼气,正要向凌薇、莫愁二人噬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