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芷兰安然无恙的待在房中,孔天厥总是松下了一口气。可万万没想到,乖乖待在房里的芷兰,竟在偷偷抹眼泪。
天女……
他瞳眸缩了一缩,抽出手臂,紧紧环在芷兰腰间,“不许再难过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芷兰当然知道他是会保护自己的,靠在他怀里,就已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再看看熟睡的儿子,她轻轻盒上眼眸,娇艳欲滴的唇边浮起了满足的笑。
但想到天女手上的戒指,她心中又隐隐一颤,转过身子去,满眼忧虑的望着孔天厥,“天哥,不管怎样,都不能因我而动怒。天女的事只能慢慢来,她会想通的。”
孔天厥瞳眸骤然一收,“她威胁你了?”
白芷兰忙摇摇头,“不是的!”
她确实没被威胁,生怕孔天厥产生误会,做出错误判断。她迅速平定下情绪,解释道:“她很平和,也很单纯。我跟她聊天的时候,能感觉得到,她是真心要留下来的。而且在我进去之前,还不小心听到、她和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她说,她是自愿将元神,交付于你的,要他们都各自离开。想来……那个少年,定也是被她打发走的。”
——是吗?
孔天厥目露质疑,“你确定,她不是因为知道你在外面,故意这么说的?”
白芷兰笑吟吟的嗔他一眼,“我看起来,有那么好糊弄吗?”
也对……他孔天厥的妻子,怎么会没点洞察力。刮了下芷兰小巧的鼻子,他斜勾着唇角,笑而不语。
芷兰红着脸躲了躲,“你就不能正经点嘛。”
“都在床上了,怎么正经?”孔天厥目光微晃,翻身一压,眼底闪烁的笑意,更是堪比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炙热而又炫目。
“洛洛还在呢!”
白芷兰要晕了,她这老公,什么时候变成饿狼了。居然可以不分地点,不分场合,随性到如此地步?好在还没完全失去理性,经她一提醒,果真止住了她这老公,胡作非为的举动。
可……可是他闷沉沉的瞧了瞧儿子,竟一把捞起儿子,很是不高兴的扔到了婴儿床里。好吧,动作不算太重,但也好不了那里去。而后迅速拉下帘帐,迅速扑回床上……
白芷兰想哭,她可怜的儿子,就这么被扔了?
到底是不是他孔天厥亲生的???
连她自己都有一点点怀疑了!
“唔……天哥,你等一下啦!”白芷兰很是无力的推着她老公,“我!唔……话还没说完呢!”
“明天再说。”
“不行……唔……”神啊,她的嘴又被堵了!睁大了眼,在心中把印象中,能叫出名字的神,都喊了一个遍。
结果可想而知……
没用!
……
凉风刺骨,夜色深沉。
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沐瑶儿心里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四周是清新典雅的亭台楼阁,一池青莲,芬芳满溢。
她深深嗅上一口香气,不由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自喝过孔家夫人送来的汤药,她便如同满血复活般,精神抖擞。奈何顾浩川和李立,叫她委实有些头疼,因而一直装着昏昏欲睡的样子。待到成功撵走两人,确定解除了安全警报,才偷偷摸摸的溜出来。
没办法,上辈子、她就没把感情这门功课学好,追个男人,到临死都还是一场空。
结果现在倒好,一个个的跟吃错了药似的,怎么说都说不通。尤其是李立,他不是很怕妖怪么?为了这个,几乎把她当成细菌一样,能避则避,为毛变了???
如果她没回去过该多好,人的记忆空间,其实容量很小。即便现在会对某一人,充满情愫,念念不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接触新鲜事物的同时。那份执着和感觉,会慢慢模糊,慢慢淡化,慢慢的变成一个值得留念的过去。更或许连那个人的印记,也会在心中随之烟消云散。
对于这一点,她有过切身体会,暂且不提那些太久远的过去。对李立的感情,则是如此。在分离中淡化,在时间里消散,留下的只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呼……”不爱了,她变了!
泻出一口闷气,她悠悠的沿着池间曲折的回廊,闲散漫步。如此好的景致,她要老在烦心事上纠结,岂不有煞风景?
然而她的惬意,并没维持太久。刚走到位于池中的凉亭,她便看到顾浩川的身影,斜倚在凉亭立柱边。
似是已观察了她许久,顾浩川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讶异之色。反而很沉静,沉静到带有那么一点……神伤!
他没说话,也没动,静静的立在原地,静静的将她望着。使得她脑子一白,两条腿就像是生了茎,牢牢的扎入地里挪不开步,眼前更泛起了阵阵晕眩。
不可否认……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很帅,很迷人。有一张俊逸轩昂的脸,气质高贵,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还总是带有一股子撩人心神的魅力。不必亮出他显赫的家世背景,便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一个男人,竟会围绕在她沐瑶儿身边,默默的守护着,默默的为她做尽了一切。似乎永远都保持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求得失,不求回报,只一味的对她好。
无声中与他对视了许久,沐瑶儿渐渐压下了心中感触,淡淡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顾浩川低低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