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不仅顾浩川、七叔、面色大变,紧张得慌了手脚。连顾浩泉没办法继续安心躺在床上。
他憋足了一口气,撑起身体,抓着欲要追出去的顾浩川,喊道:“我……也去。”
……
清晨六点,仍是一片灰暗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别墅花园的泳池边,突来一名不之客,射光灯打过去能瞧清男子身上的衣着,黑色基调短打装束,袖子挽至手臂。如今立在一群倒地不起的男人中间,双臂自然下垂握成拳状,袖子绷出的肌肉看上去格外紧实有力。
迎着萧瑟的寒风,男人越过足下一群伤患者,朝着别墅正厅一步步迈近。高大的身形、凛冽的神色,浑身上下仿佛都充斥在一股冷然的气息当中。
顾振海、周宏松、刘晨等人本是在一楼搜索解药,收到有人捣乱的消息,就急匆匆地赶了出来。
现惊动了老板,被撂倒的一群人许是觉得面上挂不住,又或者是怕受到责难。其中有人竟掏出手枪,指向背对而行的男子,扳机一扣,就是“砰砰砰”的一连三声枪响。
只见男人身形稍稍晃了晃,子弹便自他耳侧、腰间、肩头不足一厘米的距离,划过几道优美弧线。
而后他身形再次一晃,骤然逼近开枪之人,夺过手枪,同时伴着“砰”一声枪响。开枪之人面皮抽了抽,就在男子身前慢慢滑落到了地上,而其腿部……已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咕咕献血直往外涌,瞬时染红了一大片草坪。
此举、令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纷纷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不禁骇然于他的身手与度……
数小时前,他们才见识到了少夫人斩杀二老爷时,避开近距离子弹袭击,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足以让人叹服不已。却不想还有人居然与少夫人有着一样的能力,似乎还有过之而无不足。
刚从别墅里走出来的刘晨,见势不妙,男人正在向他们靠近。不敢有半刻迟疑,立即带着另外数名保镖,一拥而上。
可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拳脚之间尽是一阵迫人的强烈劲风,出手赶紧利落。众人同时围扑,竟无人能近其身,更别谈伤其分毫。
三两下就解决掉了挡在眼前的障碍,他带着一股危险气息,直逼顾振海方向。
看清来人,周宏松与顾振海讶然互窥,不改一贯和善面容,周宏松上前几步询问道:“修,怎么是你。”
彦冠修面无表情的问:“沐瑶儿在哪?我要见她。”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冷硬而又生涩,仿佛正张扬着他几近爆的怒气。直至飘入刚走下楼梯的沐瑶儿耳里,令她心尖登时狠狠一抽搐。
摁着生生揪痛的心脏,她鼻子一酸,眼里就蓦然泛起一层浓浓的雾气,再也迈不开两条莫名变重的腿……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即便没有看到人,她也知道外面那人正是彦冠修,他是来找她的……
“你还是走吧,她不会见你的。”周宏松不急不予的语气,仍不失平和,让人察觉不到半分危险意味。
但沐瑶儿在楼道转角处,隔着一扇挑高的玻钢大门,可以轻易观察到周宏松的侧面。她仿佛瞟到了,老人含夹着笑意的眼角,就在刚才那一霎,隐约闪过一抹浸满凶狠之色的杀意。
在此之前她还听到了好几声枪响,他们朝修开过枪!心中又是猛然一抽颤,她拖着如同灌入铅水的双腿,踉踉跄跄奔出门外。
她走进正厅大门处,就在人群中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眼。里面像是冻结千年的冰雪,冷得侧骨,冷得她背脊登时窜起一阵寒意,心里一上一下的,漏了不知道多少拍。
四目相对的下一秒,焦灼、愤怒、不解、受伤的情绪骤然在彦冠修眼里不断交替、奔泻。
周边的人,仿佛都瞬间消失了般,没在出任何声响。
彦冠修身形微僵,朝着消失将近十天的小丫头,一步步走近,内心别提有多矛盾。他想找到她,连做梦都在想,不论她去了何处,不论要花费多少时间与精力,他都要将她找到。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终找到她,会是在另一个男人家里,没有预期中的喜悦,他反而感到一阵痛心。如果消息无误,今日应该是她的婚礼,也许他该感到庆幸,她此时并没穿着婚纱。而是套着一件纯白色防毒衣,宽大的衣物将她衬托得有些单薄。
比起往日,她似乎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惨白得全无血色。
逐步在她面前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他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沐瑶儿浸满双眼的泪,因他这一句沉重而又透着心伤的话,登时夺眶而出。她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他重遇,她甚至设想过千百种应对方法。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脑子里空白一片,除了落泪,什么也做不了。而他的眼里,也倏然泛起了一层水气。
她要知道七叔口中的闹事之人是他,她绝不会为了避开顾浩川,急急忙忙跑出来。就不会、跟他撞个正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走……
沉默着相对良久,彦冠修徐徐抬起一只手,伸向她,说道:“跟我走。”
沐瑶儿双腿莫名一软,连连后退,直至背脊靠在了楼梯护栏上。
她不做出回应,他便向她又走近了一些,重复说道:“跟我走。”
他仍旧执着的伸着手。
面对他逐渐染上一抹神伤的脸庞,沐瑶儿抽痛难忍的心脏,抽了又抽。她犹豫了,动摇了,她本就不愿与他分开,现如今要让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