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彦冠修低低沉沉的声音隐隐有些沙哑。
刚还怒气冲冲的样子,转眼就来这么一句,沐瑶儿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抬眸,便看到他那双颇具深意的眼。
沐瑶儿身子一僵,腮面顿时染上一抹红晕,她怔了数秒,猛地将他推开,嗔怒道:“你想干嘛!”
他却迟迟不搭腔,沐瑶儿又抬头瞪他,却看到他那一脸的邪笑。
他挑了挑眉,压着声音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说……我饿了,还不快点给我做吃的去。”
“啊……好。”
沐瑶儿心下一震,傻呆呆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楼下走去,那人在身后突然又冒了一句:“原来你这么色!”
——轰——
沐瑶儿脑子里被雷劈了似得‘轰……’的一声巨响,气的一口气哽在脖子上,回头刚想骂人,随即又看到他那张放大的笑容。
“愣在这做什么,还是,你想要……”彦冠修倾身盯着她的眼。
“想你个头。”沐瑶儿气呼呼的吼了一句。
话一出口,她突然想到,接下来他有可能会追问是大头,还是小头。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她鼓着已然酡红的腮帮子,撒腿就跑去了客厅,帮他做饭。
冰箱里的食物少得可怜,除了面条,就只剩下鸡蛋可以吃。
——还能咋办?有啥吃啥呗。
念着他是为了等自己才没吃上饭,沐瑶儿就着简单的食材,尽可能的将味道弄得好一些。
彦冠修倒也不挑食,捧着面就唏哩呼噜的吃了个底朝天,一看就是饿到了极致的架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天都没进食,想到这,沐瑶儿心下又泛起一丝不忍。
肚子填饱后,彦冠修精神头突然暴涨,收起挪谕的姿态,把她白天在外面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盘问了一遍。
沐瑶儿心里后悔,刚升起的那一丝丝罪恶感,被这一审,彻底烟消云散。早知如此,不如让他饿死,至少不用对着那张铁青的脸,汇报行踪。
至于周叔,迄今为止,他交代的事还没人敢违背,怕危险而退缩,那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彦冠修无奈下,把大致情况跟她讲了一遍。
她两眼顿时泛光,兴致勃勃的与他商量到半宿,才回房睡觉。
据上次观察,里面那只妖物危险系数应该不大,既然推脱不掉,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隔天清晨……
沐瑶势浩荡的叫起还在睡梦中的沐奇和彦冠修。
没办法,她已分不清祖宅方位,无法独自前去。
她们才踏出门,彦冠修就察觉到有人伏在暗处,经他一提,沐瑶儿才道出昨天也被跟踪的事,不免心生疑惑。
秋风徐徐吹过,隐在屋后的三名男人在风中抖索了两下,略有寒意,随即远远瞥到对面的男人冲他们一笑,笔直走来。
三人面色霎时一变,讶然互窥。
“几位辛苦了,喝点水。”彦冠修语调平淡,将矿泉水递到其中一人手里。
那人接过矿泉水,沉了口气:“我们没有恶意。”
“天凉,还是请回吧。”一看就是警方的人,彦冠修眸色微敛,话落就转身离开。
三人神色微愣,站在原处却步不前,只见他带上另外两人开着车,渐行渐远……
若不是上头交代暗中跟踪保护,称那几起离奇命案的凶手可能会伏击这几人,他们也不必在这寒风中受冻。既然被发现,那也就不必继续,回去复命便是。
郊区道路上,各色车辆破雾而行,彦冠修甩掉那些尾巴后,谨慎观察半晌,才放心大胆的直奔祖宅而去。
之后,沐瑶儿在闲谈间,才明白过来那些人的身份,以此看来,昨天与林飞也许并非偶遇。
不管对方有何用意,她都得尽量避开才行。
路途遥远,彦冠修一人开车并不轻松,一路歇歇停停,黄昏时分,才抵达祖宅附近的小镇。
在镇上吃过晚饭,彦冠修带着沐瑶儿和沐奇,在镇上找了个较为干净的旅馆住下。按照他的分析,妖物一般都怕阳光,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等到白天再动手,不用急在一时。
却不想,翌日他们赶到祖宅,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发现那地下密道已然不复存在。
水磨石的地面,密不透风,无论怎么敲敲踩踩都毫无空洞感,也就是说,那是实心地面。
而那夜搁在梳妆台上的花瓶,原是固定在上的,此时却能随意拿起,挪动。
只是那房间中央,本该有的密室入口并没有因动而开,他们将房间里的床头柜、镜子、书柜、盆栽几乎所有东西,一件不落的全检查了个遍,仍是没有发现密道入口。
难道是认错了房间?沐瑶儿不死心,接着又把其他房间挨个搜罗了一遍,可还是毫无所获。
房屋的方位,以及内部的陈设,都与上次来时一模一样,唯独那入口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存在过似得。
回到前厅,沐瑶儿满心疑惑的逡巡四周,看到同样疑惑的沐奇和彦冠修走进来,她坐到八仙桌前,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这真是我们上次来的祖宅吗?”
“不会错,我肯定就是这里。”彦冠修神色凝重,如此怪异的情况是他不曾考虑到的,若是周叔有意隐藏,就不会让他再来,直接接受他的推辞就可以了,所以不会是周叔所为。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早知道上次就该把那只飞尸给收拾掉。”沐瑶儿愤愤的拧起眉心,瞥了一眼沐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