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欧静静地站在墓前,任落叶挂在发梢上,帕伯伦亲自用手拂去碑上的灰尘,可墓碑上空无一物,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生平。
“人们都在猜测第十浮岛上究竟是什么,其实就是一座墓园,”帕伯伦说道,“英雄们虽已逝去,但有些东西是不会逝去的,这些东西正是英雄和常人的区别。”
“《光明书》不是法术典籍,更像一本故事书,却成为神圣教会的教典,因为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内心。这墓园长眠着无数英豪,而力量的奥秘都在墓碑上。”
里欧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不十分明白,他向身侧望去,那是一座小屋,离近了才发现,小屋旁边坐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身着白色的法袍,铂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就像闪耀着星光的瀑布一样,那身影很美又有些熟悉,里欧看得有些入迷。帕伯伦看到后,将里欧的身子转过来,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别看那里,是教皇。”
教皇?第十浮岛的确传说是教皇的寝宫,但里欧并未在第十浮岛看到宏伟的宫殿,只看到满地的墓碑,还以为传说是谣言,却没有想到教皇的确在第十浮岛上,更没想到能够看到教皇的背影。
但教皇又怎么会与一堆墓碑住在一起?而且教皇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在里欧的感知中,简直如同雕像。
“别往那边看,”帕伯伦好像看懂了里欧的迷惑,但他并没有解释,“教皇只是想和英灵更近一些,这里所有的墓碑,你都可以观看,只要你有时间,你随时可以过来。”
帕伯伦正待转身离开,看见里欧对着满地的墓碑发愣,笑着说道,“怎么,有疑问?”
里欧的声音显得有些哀伤,“所有的英雄都在这里吗?”
英雄死去是人间最大的悲剧,“英雄辈出之年”是英豪云集的年代,但也浸满了鲜血,帕伯伦望着里欧有些悲伤的的脸庞,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还坚信着好人有好报的道理。
可是真实的世界从不顾及人的感情,帕伯伦轻声回应道,“不是,大部分的坟墓都是空坟,他们的尸骨在北方冰原的冰川里,在暗影森林的树洞里,在波澜海的浪花里,在卡斯托山脉的洞穴里,在哈诺比沙漠的沙丘里,我们再也寻找不到了,他们既长眠在幽暗不见天日的山谷中,又永存在绚烂多彩的星空上。”
帕伯伦蹲了下来,手轻抚着地面,几朵娇弱的小黄花就冒出了土地,里欧抬头看去,满坡墓碑前都长满了了这种小黄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我不明白。”里欧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而牺牲,更不明白您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您有事瞒着我。”里欧斩钉截铁地说,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天赋或许可以,但还没到顶尖的地步,不足以让传奇法师亲自将自己带上第十浮岛。浮岛内不是没有天赋和身份不亚于自己的人,为什么传奇法师只找了自己了呢?找了自己
帕伯伦顿了一下,他转过头去,望着天上的云,说:“我今年一百三十五岁了,已是高龄。”
只有超越传奇,才能永生,帕伯伦虽然依然强大,但已经很老了。他的银发虽然光亮柔顺,但毕竟是银发,传奇法师就算依然有活力,也毕竟是个老人了。
“‘英雄辈出之年’出现是因为一场战争,而英雄们的死亡正是为了痛击敌人,但敌人们只是沉睡了,没有死去也没有消失。总得有新的英雄站出来,令我欣慰的是,你有这个潜质,令我失望的是,现在只有你有这个潜质。”
“浮岛有很多学生,二皇子天赋惊人,但权欲心重,卡托森马天赋看上去和你一样,但他总是自作聪明。你要明白自己的要担负起的重担有多重,也要明白你的肩膀要有多厚。”
“所有的人的负担都很重,”帕伯伦伸出手指指指点点,把教皇静坐的背影也包裹起来,“你得快速地增长自己的力量,力量从何而来?来源于这片星空也来源于你的内心。”
说完,帕伯伦又慢慢地远去,他没有回头,风刮得有些大,把他长长的胡须吹到背后。他路过无数墓碑,但并未停留。里欧没有说话,随便找了一座碑,坐在前面,将精神投到墓碑里,他可以了解到墓主的一生,随即,精神就被卷到另一个场景里。
先是肯托的外景,看上去那时肯托的格局似乎要小一些,肯托上空的浮岛到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第十浮岛还没有云雾遮挡,在蓝天之下清晰可见。
一位叫做布伦塔的少年法师正在勤奋地在浮岛学习,这个少年出身平民,幸而他成绩优异,那是浮岛的物价还没有那么高昂,少年的生活还过得去,他是一名战争法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加入军队,军队的福利好,而且可以授予爵位,这样能让他的父母获得尊敬。
他在浮岛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并在三年内晋升为高阶法师,本来人生一片坦途,卡洛斯大陆正值和平年代,除非天崩,不然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可是天真的崩了。
天空中浮现出紫红的的洞口,就像恶魔的鲜血染红了天空,洞口里面则是令人恐惧的黑暗,无数巨大肥硕的触手从里面伸出来,一些邪恶而诡异的巨大生物从里面缓缓的爬出,还有无数丑陋的人型生物,拿着像和手长在一起的武器,从洞口里跑出来,他们一出现,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杀戮,一时间许多没有防备的城镇和村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