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上下都陷入了忙碌当中,因为大姑娘姜端敏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毕竟府中的主子们都有心里准备,大姑娘的大婚可能很快就提上日程。镇西侯年纪真的不小了,像他这般的年纪,大多都已经当爹,还有些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镇西侯府要求早日完婚,魏国公府觉得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原本的计划中,魏国公府的主子们都是这样打算的。大婚的日期定在来年春天,一年的时间可以把婚事办得尽善尽美,不至于仓促。也没有像一般贵女那样,筹备上两年再大婚,也算是体谅了镇西侯府。
只是没有想到聘礼送来不久以后,镇西侯府老夫人就亲自上门拜访,带上钦天监算好的吉日,希望订下大婚的日子。
镇西侯老夫人再三表示抱孙心切,又说镇西侯李景身边至今都没有女人侍侯,实在是洁身是好的很,希望小两口尽早完婚。然后又示弱道,自己身体越发不济,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重孙出生。
简直是软硬兼施,魏国公府的主子们完败,终于同意定下婚期。
就这样,在魏国公府收到聘礼以后,三书六礼中的纳征和请期就这样极有速度和效率中过去了。姜端敏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今年的七月初。
自从魏国公府与镇西侯结亲以后,外界对这桩亲事的流言就没有消失过。其中主流是魏国公府已经没落到要“卖女求荣”,给嫡女定下一个这样杀人如麻的夫君。
传出流言的人,各有各的目的。
更多的是不满镇西侯府与魏国公府结亲,勋贵的权力联盟更加巩固。虽然魏国公府不如从前,但是谁也不能否定作为郑国的两大国公府之一,它在勋贵间有着特殊的地位。与实权在握的镇西侯联姻,可以很好地过渡它现在处于低迷的时期,等待一个新的当家人接手。
没落的世家对这些流言更加热衷,勋贵的没落,更多权力的放空,他们也有机会可以从中浑水摸鱼。
一品公府嫡长女配一个二品侯爷,谁也不能说不般配。不然,又怎么会传出这么多的蜚短流长,坊间更是闲言碎语不断呢。
四月底的那天,魏国公府的大门就被“哐哐哐”地敲响,然后上到老夫人,下到马厩的马夫,都知道镇西侯府派了大队的军士前来送聘礼了。打头阵的居然是镇西侯本人,这让魏国公府上下都惊呆了。
大门处的消息传来,大管家就决定要先把未来大姑爷迎进来再说。
魏国公府的正门大开,军士们把自带的炮仗点燃,一瞬间就引起了周围极大的关注,就连长街那头的府邸也派出下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每四个军士抬着一箱聘礼,鱼贯地进入魏国公府的大门。这时大家才发现,这个装聘礼的箱子是特制的,比往常的箱子大出两号。里面的东西被塞得满满当当,需要四个军士才能轻松抬起。有两个箱子压根就没能盖压实,箱子晃动的时候,能在边缘看到闪烁的金红色。
聘礼一共六十抬,比起向公主下聘的一百二十抬来说也不差些什么。因为这些箱子一个有差不多平常的两个大。
聘礼队伍从镇西侯府到魏国公府,一路都敲敲打打,给关注这门亲事的各方都狠狠敲了一记警钟。
镇西侯被大管家引到招待贵客的大厅,魏国公和夫人都已经有人去请了。大管家吩咐下人奉上茶水,特地叮嘱过一定要今年才赏下来的贡茶,这才回到大门前忙着聘礼的事情。
镇西侯喝着刚刚冲泡号好的茶水,觉得味道不错,但还是没有西疆的烧刀子够味儿。
打量着周围,发现距离上次到这个大厅已经十多年来。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少年,正准备到军中历练,被父亲领着前来拜访老魏国公。后来就是父亲在西疆旧疾复发,送回京城已经不行了,再然后就是母亲的离世、妹妹的出生,而他就留在西疆继承了父亲的位置。
经历的十多年,这个大厅还是和原来一样,古朴内敛。不一样的是,他长大了,老魏国公和父亲他们都不在了。
镇西侯收起多余的感慨,思索起了这桩亲事。
其实跟谁定亲都是无所谓的,原本他的计划是跟普通人家的女儿订亲就可以。毕竟八万大军,皇帝再放心也不能挑战他的底线,给他留下结党营私的印象。可是祖母就是看不上那些人家的女儿,最后定下了魏国公府的嫡长女。
前两天晚上,镇西侯终于从城郊驻扎的军营中回府。
镇西侯府老夫人就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逼迫镇西侯就范。用那位老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她优雅了一辈子、规矩了一辈子的身份脸面都不要了,要么给出一个娶媳妇的态度,要么就她死。
镇西侯只能表示,他亲自到魏国公府下聘。
镇西侯老夫人才满意地回房间休息,她想啊,给魏国公府做足了脸面,那下一步就可以把婚期定得近一点。这样子,她那个还没影儿的重孙还会远么。
镇西侯看见魏国公和夫人匆匆赶来,看来是他来得太过突然,对方一点准备也没有。幸好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魏国公也没有去访友什么的。不然,现在可能就是要先去寻找魏国公了。
起身,抱拳躬身,“小侄李景见过魏国公和夫人。”一天还没有大婚,就不好自称小婿,不然就有攀附的嫌疑。然而在这两者之间,谁攀附谁,还真不好说。
镇西侯不是开国功臣之后,虽然都是世袭罔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