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离师伯,过去后,将由他来查验你们的来历,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就算是通过了。”灰袍修士站在原地看了一儿后,才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几人道。
“弟子明白了。”
意识到对方语气里称呼的转变后,几名散修均是大喜,急忙躬身行礼道。
灰袍修士淡淡地“嗯”了一声,又瞥了眼披发男子,还是禁不住嗤笑出声:“还是这么一副整天疯疯癫癫的样子,有这么好的资质不去修炼,天天寻求什么顿悟,真是白白糟蹋了自己的风灵根。”
此言一出,方南等人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要知道,这里虽然离水榭还有二三十丈的距离,但对方身为筑基修士,神识只需随意散逸开来,话传出去后这点路自然和没有也毫无差别的,而这位灰袍修士竟是直接在晚辈面前编排师兄弟,却丝毫没有顾忌的样子。
修仙界的同阶修士之间,因为彼此实力相近的缘故,大多不会轻易得罪,更不用提这两位还是同门师兄弟,难道说自己一进门,就正好碰见了两名彼此之间有着深仇大恨的筑基修士?
一行人的反应自然逃不过灰袍修士的目光,他冷笑一声,道:“不要妄自揣测,论起为人来,你们离师伯向来和善温厚,和我等师兄弟之间一向关系亲近的。云某之所以这么说,也仅仅是怒其不争罢了。”
抬眼看着披发男子,灰袍修士脸上的讥讽之意越发浓郁了起来,“成天想着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仙气,也不看看现状,说到底我们筑基修士一样是处在修仙界的最底层罢了,终日为长生大道忙碌奔波,哪有什么仙气可言?”
“不去努力修炼,踏踏实实提升境界,终究只是那些老怪物眼里的蝼蚁罢了,仙气,仙气,区区蝼蚁会有仙气?”
“要不是他的祖父现在身为宗门长老,像这样的废物,早就被逐出山门了,又怎么会任由他在此不事俗物,逍遥由心的。”
冷冷说完这些话后,灰袍修士就满是失望地摇摇头,大袖一挥径自离开,消失在了侧门之中,只留下方南等人,不知所措地呆在了原地。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如同柔水一般洒落在众人身上,当栈道下的泉水不知跃起过多少锦鲤后,水榭中的披发男子终于是似有所觉,身子微微动了动,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愣在那儿干什么,都过来吧。”
达到练气九层的那两个散修对视一眼,就先行一步地踏上了栈道上,小心翼翼地踩着木板走了过去。
显然在他们心中,下意识地与依靠杂学进入宗门的方南和老妪两人疏远了些,虽然没有明确划定界限,但的确已经不视作一路人了。
方南和老妪都没有说话,也一前一后跟着沿栈道而去。
木板摇晃不定,落脚多有不便,几人又不敢动用灵气,因此足足花了半盏茶工夫后,才先后穿过栈道,来到了水榭之上。
批发修士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露出的竟是一张面如冠玉般的清秀面庞,除了双眉两端染了些许霜白,此人的面容居然与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异。
见此一幕,方南等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白眉少年微微一笑,似乎并未将这几人的反应放在心上,温和道:“你们的情况,云师弟已经提前传音与我了,为了不耽搁时间,就不多交代什么了,先进来一个吧。”
话音刚落,那两名练气九层散修中的一人就毫不犹豫地越众而出,几步踏入了水榭之中,旋即在白眉少年的目光示意之下,在其身前丈许外的一方蒲团上盘膝落座。
没有半句多言,白眉少年的目光就直接落在了此人的身上,淡淡开口道:“姓名,修为。”
“江沽月,炼气九层。”
这名散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骤然发现自己的双唇不受控制地说出了答案,心中一颤,看向对方的目光登时有些惊恐起来。
“不过是普通的问心术罢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白眉少年有些失笑,微微摇头道,“也就例行问上几句话罢了,不是心虚的话,根本不必有所担心的。”
“是……晚辈明白了。”名为江沽月的散修闻言稍微放下心来,苦笑一声后回道。
一旁的其余几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恍然大悟,方南也微微点头,本来他之前还有所疑惑,不太确定玉清宗会以何等方式验证他们的身世来历的。
这么一来的话,倒的确是颇为方便,几句对话便是能够查探的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他来说,还是希望对方在出身来历方面不要问得太过详细为好,虽说他来自东南的事实也没什么值得特意隐瞒的,但终究还是不挖出来被此间修士当作异类的好。
而水榭之中,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小友来玉清宗是为了什么?”
“只要此生能够筑基就好,没想过别的。”
白眉少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就漫不经心地继续问了下去:
“对玉清宗没有别的企图?”
“绝对没有。”
……
片刻后,白眉少年轻轻颔首,一拍腰间储物袋,一枚赤金色的令牌就是出现在了他的掌心,手腕一抖,令牌便是化作一道光华,没入了江沽月体内。
“前辈,这是?”
江沽月一愣,有些不解地道。
“到前面的正殿去,自然会有本门师兄引领你去做接下来的事情,这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