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作为百官的头头,房玄龄和杜如晦是惯例不会先开口的。
“陛下,依臣所见,突厥、铁勒皆上古所不能臣,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永无患矣。”第一个发言的是中书侍郎颜师古。
听到这个提议,忙着打瞌睡的武元庆都不由点个赞,这尼玛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地
谁知接下来两个人的发言就让武元庆气炸了。
第二个发言的是礼部侍郎李百药,他说:“突厥虽云一国,然其种类区分,各有酋帅。今宜因其离散,各即本部署为君长,不相臣属;纵欲存立阿史那氏,唯可使臣其本族而已。国分则弱而易制,势敌则难相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抗衡中国。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安边之长策也。”
这话说的,前边倒还像人话后边就是蠢话,什么叫必不能抗衡中国,什么叫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不能抗衡又不是说特么不想抗衡,目前各位所属,敌对纷争,但尼玛人家可以兼并的好不好,可以发展强大的好不好,强大起来不还得侵略啊。还尼玛给人家在原地盘建立都护府,都护府在你国家厉害的时候可以管的了,国家不强的时候屁用没有。
想想原本历史上那些都护府的下场,武元庆就觉得这尼玛主意馊的厉害。
接下来出班发言的是夏州都督窦静:“戎狄之性,有如qín_shòu,不可以刑法威,不可以仁义教,况彼首丘之情,未易忘也。”
听他说到这的时候武元庆还在赞同的连连点头的,可接下来就不是人话了,只听窦静继续说道:“置之中国,有损无益,恐一旦变生,犯我王略。莫若因其破亡之馀,施以望外之恩,假之王侯之号,妻以宗室之女,分其土地,析其部落,使其权弱势分,易为羁制,可使常为籓臣,永保边塞。”
越听武元庆越气,摘下腰间的玉佩就想砸过去,可惜这家伙已经回班被人挡住了,武元庆只能恨恨作罢。
接下来发言的是刚刚升为侍中的王珪,这是王子瑜的叔父,正经的亲戚,武元庆想着这家伙要是说话不中听自己就少骂两句,没想到不愧是亲戚,王珪发言就一句话,就是表明自己是支持颜师古的,然后对窦静和李百药的话不敢苟同。
王珪之后说话的同样是刚刚升官的一位,也是武元庆的老相识,原大理寺少卿戴胄,这家伙受到李世民的赏识变成了户部尚书。
戴胄话同样不多,而且也不得罪人,就说方才几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还是比较倾向于颜师古的意见。
接着出来的竟然是和武元庆有仇的温彦博,这家伙同样也是刚刚升了官变成了中书令,成为了真正的宰相,而且爵位也提升了,变成了虞国公。
一跃成了和武元庆老爹武士彠一样的巨头,前两天李承乾说起这家伙还在唉声叹气,说自己皇帝老爹太看重温彦博了,自己打小报告都没能让这家伙降职,变得和薛元敬一样,反倒是升职了。
这尼玛一下三个升官的家伙挨着发言,难道是商量好的?
相比前两位,武元庆想也知道温彦博这家伙说不出好话来,只是没想到说的话更不是人话,只见温彦博出班朗声道:“徙于兖、豫之间,则乖违物性,非所以存养之也。请准汉建武故事,置降匈奴于塞下,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扞蔽,策之善者也。”
这番话一说,武元庆就准备蹦出来开骂,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竟然是千古明镜,诤臣第一人的魏征同志。
只见魏征怒气冲冲的说:“突厥世为寇盗,百姓之仇也;今幸而破亡,陛下以其降附,不忍尽杀,宜纵之使还故土,不可留之中国。夫戎狄人面兽心,弱则请服,强则叛乱,固其常性。今降者众近十万,数年之后,蕃息倍多,必为腹心之疾,不可悔也。晋初诸胡与民杂居中国,郭钦、江统,皆劝武帝驱出塞外以绝乱阶,武帝不从。后二十馀年,伊、洛之间,遂为毡裘之域,此前事之明鉴也!”
听了老魏的话,武元庆不由撇嘴,这家伙虽然见识可以,但给出的办法也差强人意。竟然想着把不是汉族的人迁出塞外赶回老家就完事了。这尼玛顶个屁用啊。
就在武元庆腹诽的时候,温彦博开始反驳了:“王者之于万物。天覆地载,靡有所遗。今突厥穷来归我,奈何弃之而不受乎!孔子曰:‘有教无类。’若救其死亡,授以生业,教之礼义,数年之后,悉为吾民。选其酋长,使入宿卫,畏威怀德,何后患之有!”
“说尼玛的叫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