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晓,可这和你侮辱圣贤有什么关系“孔颖达问。
”关系大了,孔大人你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祖宗,大成至圣先师孔老夫子都说了不语怪力乱神,可见对神仙鬼怪只说是持不认可态度的。那么我教太子殿下拿佛教的经书撕着玩又有什么关系呢,又关圣贤什么事呢。难不成孔大人你认为佛教的经书是圣贤所写,佛教的经书里边都是金玉良言?再说了就算这真是圣贤所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金玉良言,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子殿下撕的只是书皮,又没有损坏里边的内容“武元庆神色平静,双眼直视着孔颖达逼问。
一向以伶牙俐齿,博学善辩著称的孔颖达竟然一时间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他被武元庆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搬出老祖宗来说事的招数直接给干掉了。
”狡辩,你这纯属狡辩,你说撕的是佛教经书就是佛教经书了吗,就算这次撕得是佛教经书,你敢保证以前就没有撕过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吗“这次蹦出来的是长平郡公右卫将军张亮,也是日后二十四功臣之一,不过现在嘛,比起程咬金,尉迟恭之类的还是差远了,首先爵位就差了一个档次。
武元庆不怵他,翻着白眼说道:’太子殿下有没有撕除了佛教以外的书我想他宫里的宫女,内侍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张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请陛下派人去查一查嘛,反正也就一会的事情,我等的起”。
武元庆这有恃无恐的表情把张亮给震到了,抬头见皇帝正神色不虞的看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敢问就给自己好看一般,只能缩了缩脖子,把声音低了一个八度说道:“就算只是撕毁的佛经也是不对的,佛经难道就不是书籍了吗,就不需要爱护了吗。就算是佛经也是别人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这么随意撕毁,难道不需要尊重别人的辛劳记录吗,你可知道一本书从纸张的制作,笔墨的制作,到最后成为一本有内容可以读的书需要多少的时间多少的辛苦吗?”
看着张亮一字一句的往外边憋着这些话,武元庆脸上平静,心中却已经狂笑不止。
张亮可是武将,早年间是务农为生,大字不识几个,后来投靠瓦岗,再后来投降大唐,一路上都是靠着勇武升官的,后来在洛阳招募私党时,被告发下狱,拒不招供主使是秦王李世民,因而有功,这才被封了郡公,后来能成二十四功臣之一,这件宁死不屈,不出卖李世民的往事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就这么一个文盲一样的人,竟然在这憋红了脸来教育再诉说书籍的重要性,以及制作书籍的艰难辛苦,它是多么的来之不易,这画风特么完全的不对嘛,太不和谐了。
这不光是武元庆看不下去了,其他的大臣也个个忍不住笑出了声,皇帝不想看到这个衷心的臣子丢人,趁着武元庆反驳之前就赶紧忍着笑打断了张亮的话,让他入列,然后才眼角带着忍笑忍出来的泪珠对武元庆说道:“张爱卿言之有理,书籍来之不易,是应该被爱护被尊重的,就算是佛教经书也该如此。我大唐海纳百川,朕的臣民也应该胸怀广阔,不该有这种浅薄只见。武元庆,既然你承认撕书是你教的太子,那这罪责就逃不掉了,来啊,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同时也算是以儆效尤,其他人千万不要和他学。”说到这,李世民狠狠瞪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太子李承乾。
说实在的,李世民这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一来他心里其实也不认为这算是什么大事,只是闹到了朝堂上不得不给这告状的十几位大臣点面子,而来他也是想着不能耽搁了不久后的婚礼正常的进行。
照理说,皇帝这么开恩了,武元庆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也应该暗地里偷笑了,可武元庆却没有。
只见武元庆噗通一声跪下,大喊道:“别呀陛下,臣这都要结婚了,挨了二十大板还怎么入洞房啊。”
群臣差点晕倒,尼玛,这时候还惦记着入洞房,你这心得有多大啊。
李世民也是好悬没气死,啪一拍面前的案几,厉声道:“放肆,朕已经法外开恩,你还待怎的,真当朕不会治你重罪吗?”
“不是,陛下您别生气啊。您这要打我板子不就是因为撕书嘛。撕书之所以要打板子不就是因为书籍抄录太过费时,来之不易嘛,那我要是有办法让制作书籍变得简单,这一切不都不算个事了吗?“武元庆摆手制止了要上来拖自己的侍卫后,飞快的说道。
”让制作书籍变得简单?你有办法“李世民脸色大变,忙不迭问道。
现在除了周边的局势,国内最让李世民烦恼的就是那一个个世家门阀,这些耕读传家的世家不管是在当地还是在朝廷都有极大的势力,最大的那五姓七望就连李世民都觉得棘手的很,都不太敢胡乱招惹,甚至于李唐皇族本身就是出身于陇西李氏。
而这五姓七望等世家门阀地方豪族之所以让皇帝都这么忌惮,无非是这些人把持着大多数的文化资源,也就是书籍。
也正是因为书籍的抄录困难,使得这些世家门阀的存书变得异常的珍贵,让那些想要读书的人不得不求助于他们,很多寒门精英甚至为了一本书都会投靠这些世家门阀。
而这些门阀自身的或者投效来的人出人头地做官后,又成了门阀在朝中在地方的实力体现,成为了门阀力量的一部分。
而这又正是皇帝对他们忌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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