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打来电话时,方堃正行出文庙步行街,在大街上拦了个出租车刚上去。
“我妈问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那当然要了。”
方堃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正琢磨着自己去哪呢,这不是瞌睡给了个枕头的好事吗?
直到目前为止,方堃还没有回家的想法,因为老爸和他较着劲儿呢,他也在等老爸的电话。
“你倒是不客气呀?”
“那是,我跟你还客气什么?何况是阿姨想我了,我能不过去吗?”
“美的你,诶,路过买点熟肉,我想吃肉。”
“没问题。”
让出租车司机去省委大院,路过某菜市时停一下,买点熟肉。
等方堃赶到省委大院时,已经七点钟,不过夏天这阵天还亮着,没黑下来呢,他就尽量靠着墙下边走,好象怕谁看见似的,以往回家也是这么诡诡祟祟的,跟做贼也差不多。
实际上初一那一年,他基本不回大院,老爸安排李孝忠给自己找的房子住的,不叫自己熟受优越的高官子弟待遇,为此,老妈颇有微词,对姐姐方婊就不是这个样,说女儿要高调富养。
那会儿,老爸这么安排还挺对方堃的胃口,他正愁回家被管着,哪如在外面没人管来的爽?
放暑假时,住过几天医院,那房子就暂时没去,而且在方堃记忆里很模糊,他都想不起来。
这阵儿入了大院,有种回家的感觉,又怕撞见谁似的。
可越怕撞见谁,就越能撞见个熟人。
“诶诶,小子,你怎么个意思?走个路缩头缩脑的,做什么坏事了?”
一辆豪车从身左的道路微超,车速放缓,几乎要停下来,车上的人对方堃就喊了这么一句。
呃,方堃扭头一看,这驾车的人还算熟,但回魂之后还真没见过,在记忆中算遥远的一个,谁啊?老舅,老妈最小的弟弟,苏辽。
老舅苏辽年约三十三四的模样,很有一种优容的气度,老总也不是白当的,积威日久,身上就形成了一股特殊的气场,人又长的英帅挺拔,极具男子气慨那种。
副驾席上一美妇,正是苏辽老婆杜月莲,对小舅妈杜月莲,方堃也是有印象的,她们杜家在省城中陵也算有些名望的。
为什么方堃对杜月莲印象会深些呢?她有个堂弟叫杜鹏,正是曹军的损友,跟着那货一起和方堃对立来着,所以方堃对杜家人印象要深一些。
杜月莲也是比较冷淡的态度,她知道丈夫这个外甥很渣,不被其父母看好,尤其他老子对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愤心态,总算得儿子不争气,很不待见他,大姑姐是对儿子好,但就是娇惯。
人要是不成器,亲戚又或外人,都会低看你一眼,尊严是自己赚回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方堃似乎有些不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份,回魂后没见过的人,乍见第一面,有种意外陌生感。
“啊,老舅,你这是……”
方堃脚步没停,因为老舅的车也没停,只是极慢的在移动。
“我来看看你老妈我姐姐,咋?不能啊?你小子去哪野了?手里拿的什么?”
“呃,我买了点肉,”
方堃把手里的塑料袋晃了晃。
他还不怎么乐意和车里的人边走边说,双方都有感别扭。
“哦,这样,我先进去,你慢慢的走,后面有车上来了,不能挡人家的路。”
老舅苏辽说着,微点油门,车子就提速了。
自始至终,小舅妈杜月莲和方堃好象俩陌生人,就没有半句交流。
车子在前面拐弯,苏辽从后视中里看到方堃居然过了路往北去了,他有点没明白,这小子不回家啊?他家在南面呀。
没想更多,苏辽就对老婆杜月莲道:“你也不跟方堃说话?”
“我跟他说话?他一个小辈,都不懂得跟舅妈打招呼,我凭什么先理他?”
苏辽倒是知道妻子对方堃有些看法,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看你这人,他毕竟是我姐的亲生儿子,我姐夫再怎么着,还能把他如何了?那是亲儿子啊,你这个态度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有多大问题?自己父母都不待见,指望别人捧着他啊?还有你姐,能不能帮我哥说句话?咱们这几天来了好几次了吧?你姐吐口了吗?说什么你姐夫有考虑,就拿这句话推,这还算亲戚吗?外人也不过如此。”
杜月莲冷淡,原来是有原因的。
苏辽皱眉道:“这次田某人给恁下来,市局长位置是空了,但是接一睐让谁兼这个局长,我姐夫肯定有考虑的,而且对提你哥,他有顾虑,因为你平时在外面都宣扬遍了,说什么我丈夫是方书记的小舅子,你说明儿我大舅哥当上了市局长,体制内的人怎么看我姐夫?哦,专捡亲戚用啊?”
“怎么了?谁敢说个什么?你姐夫可是省常委、中陵********,怕他们呀?”
“你知道什么?自我姐夫过来,这一年就没动姓田的,他也很聪明的靠了过来,已经传出田某人选择了站队的说法,偏在这时他出问题了,我姐夫脸上很不好看,这时候他再提个人上去,似乎也不太妥当,还有副局孝忠,也是我姐夫的人,你也知道,为什么不提他?甚至不叫他主持市局的日常工作?这些你想过吗?”
杜月莲白了老公一眼,“我懂那么多,我当书记去了,哼,我就想知道你姐夫提不提我哥?”
“你哥,靠在曹省长那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