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却怔了征,这道菜因是清蒸,保持了鱼的全貌。约一尺来长,背部灰黑,腹部雪白,头尖吻长,吻旁四条长须……
“这是……中华鲟?”她不自觉出声。
中华鲟是她家乡那条大江中特有的鱼内,号称鱼类活化石,在前世已经是一级野生保护动物,早已濒临灭迹。
蓦地看着一条还算是幼生期的中华鲟被做成菜肴摆在她面前,她真的……有些接受不来。
甚至,连穆清改了对她的称谓都没多留意。
“你是说鲟鱼?”被沈霓裳训了两大段话后,穆清并不生气,反倒觉着同沈霓裳亲近了几分,在他的眼里,只有为你好的人才会不怕得罪你的说真心话,何况,他觉得沈霓裳说的话很有道理,哪怕他并不全部明白。
此际听沈霓裳疑问,他便很热情:“咱们云州外管这鱼叫鲟鱼,不过云州本地老辈人还有个的说法,把这鱼叫做覃龙。说这鱼是所有鱼的老祖宗,还有真龙血脉。”嘿嘿笑了笑,“不过我觉着是哄人的,要真有真龙血脉,哪儿还这么好抓。那聚仙楼每日都有十几条呢!”
覃龙?
沈霓裳倏地心下一震:“你说这鱼叫覃龙?”
覃龙?
同音还是巧合?
“是啊,”穆清点头,“不过是老辈人的说法,如今已不怎么说了,说是怕王都那边忌讳。大哥霓裳都来吃,鱼若凉了就失了鲜味,趁热吃。”
穆清用公筷给两人都分了些在碗中。
确实也饿了,沈霓裳按下心中疑虑,也开始用心品尝起来。
这一回,沈霓裳的食量又让同桌的两个男人惊讶了,容苏还好,只多看了两眼就恢复了平常,穆清却有些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这样能吃的女子,莫说女子,就连他似乎也不及沈霓裳的食量大。
整整一大桌子菜,他们三人几乎吃掉了九成。
而他让小扇子叫的这桌席面,在聚仙楼可是能够六个人食用。
“我向来能吃。”沈霓裳看他呆呆愣愣,干脆自己说。
穆清吞吞吐吐:“吃太多好像对身体也不太好。”
沈霓裳饮了一盏容苏才泡的茶:“旁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要吃这样多才能饱。”
其实她心下也有些奇怪。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食量有些大过常人,但最近不知怎么的,她的食量似乎也在增长。但她也注意了,她的身体似乎也没其他的变化。
看起来也是十分正常的。
听沈霓裳说没事,穆清“哦”了一声,讪讪接了句:“自个儿觉着没事就好,能吃也是福。”
沈霓裳无语,也懒得接下去。
用了午膳,容苏没有午睡的习惯,沈霓裳也就跟着一道在前头铺子去,两人围着各种香料开始讨论。
穆清也没离开,偶尔跟在两人后头听一听,发现两人说的东西太过深奥生僻,他就干脆领了小扇子出去。
等沈霓裳看着时辰差不多,准备告辞离去时,穆清带着小扇子兴冲冲地,回来,将两袋点心分别给了容苏和沈霓裳。
点心还热乎着,香味顺着油纸口出溢出,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奶油炸糕。”穆清有些不好意思,“上回是扈嬷嬷生辰,她老人家也没别的偏好,最爱这个,故而才——这回买得多,大家都尝尝。”
见容苏有些不解,旁边的小扇子口齿伶俐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容苏好笑的,看了沈霓裳一眼:“这倒也算是缘分。”
这算哪门子的缘分?
沈霓裳不好跟容苏还嘴,面上还是道了声谢,告辞离去。
穆清又坐了会儿,并未问容苏其他,也没问早前那几盒香,闲聊几句后,也告辞离去。
容苏看着少年比平素喜悦了几分的身影远去,清俊的面上,唇角露出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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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安静的过了两日后便又到了同商子路三人约定的日子。
大安将她们接到南城宅子,那三人也是照例已经候着。
有了前两回的经验,这回三人学得更快,也更专注。
沈霓裳早就有言,她只教一回,若是不会,她不会再教。
履行完授艺职责后,沈霓裳没有像往常那样匆匆离开。
“有一门生意,你们二人可有兴趣?”思量再三后,她对着商子路和凌飞两人开了口。
凌飞聪慧过人,早看出了沈霓裳似是有话想说,却不想说的是这个。
他不缺钱花,他是恩侯府唯一嫡子,虽不是侯夫人亲生,但也同亲生没多大差别。府中生意自然有专人照看,按理,他是不需将心思费在这上头。
不过,提出这话的是沈霓裳,与他而言,当然是另当别论了。
“什么生意?”凌飞问。
沈霓裳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我想开一个香铺,专营合香。”
“合香?”商子路有些惊讶。
这种铺子并不好开,传统的铺子都是家传的,方子难得,沈霓裳竟然有香方和制香的人手?
“我有香方,也能制香。”沈霓裳叹了口气,看着两人诚恳道:“有几味香有些打眼,我缺少门路,所以问问你们二人是否有兴趣?”
聪明人不用话点透,凌飞本是绝顶聪明人,商子路其实也是看粗实细,这样一听,便猜到了沈霓裳的意图。
商子路倒还没想太多,凌飞心中却有些猜疑。
他这样的出身的人,又是作为继承人培养,自来疑心便重。
沈霓裳的种种,能调查的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