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玩的。”沈霓裳拿过纸飞机，朝空中一扔。
纸飞机在半空滑翔了一段，又拐了个弯，盘旋落下。
库尔丹蓦地惊喜睁大眼，穆清拾起递给他，示意他试试。
库尔丹如法炮制，纸飞机在空中优美地飞翔了一段，库尔丹大大的眼中满满都是激动喜悦，将纸飞机拿在手中生怕碰坏了一般，简直小心得不知道怎么拿了。
纸飞机是昨夜沈霓裳用粘在一起的几张纸做成的，说来十分简陋，但沈霓裳身边的确也没别的可以让孩子玩的礼物，之前的点心匣子又给了小棒槌，只能就地取材，弄了这么个粗陋的小玩具。
库尔丹爱不释手，眼神亮晶晶地道：“阿爹的黑卡也会飞。”
沈霓裳摸摸他的脑袋：“不用太小心，不要压着也不要沾水，就不会坏。”
库尔丹用力点头。
三人走出房门，多伦站在门口，见三人出来，又看了看床上的库尔丹，再看向几人时，眼中善意便明显了许多：“跟我来。”
依旧的蒙着眼睛出了林子，三人取下眼布，发现回到的正是那日的那片林子。
“你们想去哪边儿？”多伦征询三人的意见。
三人决定先去南面。
这一日收获很是不错。
寻到了一块黄楠还有一块绿楠，品质都算中上乘，其中那块黄楠有一星半接近两星重。
多伦一直静静跟着，只穆清挖出香楠时，尤其是挖出那块黄楠时，多伦的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但还是一言未发。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四日，多伦都带着他那头名叫班克的猛虎一直跟在三人身后。
有了班克的威慑，三人的行程顺畅了许多，至少不用半途停下驱赶其他的野兽，无形中也提高了不少效率。
而且多伦对丛林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总能寻到最便捷的路线，而且方向感极好，四日内，三人从未走过半分重复路线。
后面的三日，四人陆陆续续又有了些收获。
除了黑楠，其他四种香楠皆有收获。
多伦眼中的羡慕也更加明显，看向沈霓裳的目光也愈发敬慕，尤其是发现沈霓裳竟然连地下埋藏的香楠也能发现，更是眼神惊奇钦佩。
开始两三日，多伦并不说话，到了第四日，沈霓裳同他讲解了一番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要领后，多伦才渐渐有些话。
偶尔也会问一句，沈霓裳也不隐瞒，将如何从虫蚁的痕迹上分辨香楠的位置……种种诀窍也并不吝惜经验。
如是般过了八日。
这一日回到山谷，多伦突然同三人道：“明日我不同你们出去，沙利会带阿赛和你们出去。”
“你有事？”穆清问道。
多伦古铜色的肌肤泛起几分红色，略不自在地点了下头，却没说到底何事。
到了晚膳后，库尔丹带着花花儿过来串门，几人才得知，一日后便是多伦成亲的日子，显然这两日多伦留在山谷是要做成亲的准备。
库尔丹如今同沈霓裳几人十分熟稔，虽也有几分内向害羞，但比最初已经好了许多，尤其是对沈霓裳，眼中总会带着一丝崇拜式的依恋和喜爱。
花花儿则一进门就直奔穆清，穆清便会取出一小块绿楠，花花儿兴奋地围着穆清直打转，等绿楠到手便一把抱住躲到墙角啃得“喀嚓喀嚓”，香甜得不得了。
“花花儿喜欢吃香楠？”沈霓裳问。
库尔丹点点头：“也吃别的，不过最喜欢吃香楠。可是很少，族里要拿去换东西，不能让它吃多。”
沈霓裳闻言眸光微微闪了下，但未有继续追问，只道：“族里的东西够吃么？”
“我们可以打猎，族里也养牲畜，就是粮食不够吃，”库尔丹又补充了一句，“地不够，还有盐巴、衣裳、刀、锅……这些也不够。”
凌飞同穆清对视了一眼。
沈霓裳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第二日，穆清让孔祥同沈霓裳凌飞一道出山谷。
“你不去？”凌飞抬抬眉梢，“为何不去？”
穆清摸摸库尔丹的脑袋，眨巴眼道：“我答应库尔丹，这两日陪他玩。对吧？”
库尔丹乖巧颔首。
凌飞斜睨穆清一眼，神情显然不信，但也懒得理会，转身先走了。
沈霓裳倒是嘱咐了穆清几句，让他小心库尔丹的身体。
穆清听仔细了，郑重应下。
走出山谷，凌飞扫了眼走在最前方的沙利，低声道：“你对库尔丹好似很上心？”
沈霓裳垂了下眼眸，淡淡道：“你知道他多大了么？”
凌飞不明所以。
多大？
应该也就七八岁不会超过九岁吧。
“他十一岁了。”沈霓裳微微牵了下唇角，凌飞露出诧异，沈霓裳垂眸笑了笑，“我只是觉着这孩子有些可怜。”
说了这句后，沈霓裳没有再说其他。
凌飞看着沈霓裳。
他想到了沈霓裳早前说过的，她曾经得过重病……可沈霓裳也同多伦说了，库尔丹的病不能根治只能养。
凌飞总觉着有何处不对。
这一日，穆清一直同库尔丹在一处，甚至当日晚上在外头呆到月上中天才回屋子。
翌日一大早，库尔丹就在堂屋候着，两个人又窃窃私语着，欢欢喜喜出去了。
这日回到山谷，穆清依然不见人影。
婚礼日间已经完成，按照传统，晚上族中要举行篝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