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保国公气的哆嗦:“还嫌不够丢人?”
“爹爹请听我说。豆青失踪在外头,就算出了意外,怎么就把罪名按我头上了呢?难道咱们府上的正确作法不是逼迫官差把凶手绳之以法吗?为何你们却口口声声是我逼死了丫头?”
保国公冷笑:“你还狡辩。豆青失踪前晚,你是不是审问过她?”
“回爹爹的话。她失踪前晚,我审问的可不止她,怎么就她第二天消失不见呢?所以,女儿才会禀请夫人派人去官府报案。以期将她找到,好让女儿明白她私自外出不归的原因。”
白姨娘欣慰笑:“说的是呢。那晚,审贼案,可不只有一个豆青有疑,怎么就她第二天不见了,又跟着出事了?”
保国公一呆。
“爹爹。请勿弹压此事。只怕幕后还有隐情。所以,请爹爹督促官衙尽快捉拿凶手。”
花氏就撇嘴:“四姑娘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喽?”
“不是。花姨娘误会了。死者已逝。竟然听说身上有多处伤痕,想必死因蹊跷。爹爹为忠心耿耿的保国公,若是私自弹压人命案,草草了事。被政敌得知,捏为把柄,岂非因小失大?”
“这?”保国公一下没主张了。
他还没考虑这一点。
他只知道官衙来人报说,河里发现一具女尸,疑似前些日子府里报备的失踪丫头。赶紧让长子去看看。回头发现衣物跟当时报备的豆青差不多,就慌了。
再加上,狄夫人还特意允许小豆子等人去认尸。
小豆子一见之下就大哭不止,其他人都认证就是失踪的豆青。面目虽非,可衣物一模一样,且身量也差不多。
偏生府里开始流言四起。说什么豆青心性大,被怀疑为贼所以气不过投河自尽的?还有说纪浅夏性情暴虐,苛责下人,所以才招致豆青溺水而亡。更有那过分的流言说纪浅夏有把柄在豆青手里,所以才落到豆青如此下场的。话里话外隐隐暗指豆青之死其实是纪浅夏所为。
保国公就急了,又差遣着长子纪安诤去协调,务必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外面安排纪安诤处理,府里他亲自坐镇。
趁着夫人外出赴席,几个姨娘就相约好了要把白氏的管家权分掉,不约而同撺掇着保国公过存安阁来。
显然,白氏与其说是保国公的妾室,不如说是狄夫人的左膀右臂。
她只听狄夫人的话。夫人吩咐她暂时处理家务,那怕保国公要她回避纪浅夏丫头的事,她也是不肯的。正在存安阁纠缠不清,正好纪浅夏回来了。
纪浅夏将家事混为公事这么一说,保国公气焰矮了下去。
简氏是个没什么主张的墙头草,眼睛滴溜溜的看看保国公,又看看纪浅夏。
“四姑娘这是吓唬谁呢?”花氏捏起帕子就笑了。
浅夏瞅着她,也笑:“花姨娘,我哪里唬人了?你倒是说说看。”
花氏起身走到保国公身侧,笑的妩媚动人:“老爷,这京城世家权贵府,哪家没个糟心事。也没见谁拿这种小事说事。再说了,一个小姐身边的粗使丫头死在外头,谁家不是想办法善后,怎么能说是弹压呢?家丑不可外扬才是正理。”
听她这么一说,保国公又觉得有道理。
纪浅夏盯着花氏,与白氏交换个眼色。
“哦,原来花氏这么有主意呀?难怪心心念念着要帮夫人管家。”浅夏掩齿笑:“会不会再出个主意,让爹爹把我打死好赔豆青一条命?”
“放肆!”保国公一拍桌子。
花氏眼里厉色一闪,拿手帕遮面,不无委屈道:“四姑娘不放心老爷要拿掉白姐姐的管家权吗?那也用不着把气冲我撒啊。”
“花姨娘可真会挑事呀。白姨娘的管家权不是夫人给的吗?要拿掉也得等夫人回来呀。爹爹日理万机,哪里得空管这些后宅破事。你这是挑唆着爹爹趁着夫人不在,给白姨娘难堪是吧?”浅夏也很不客气的反驳。
保国公怒道:“闭嘴!简直无法无天!你给我跪下!”
纪浅夏才不想跪这个蠢货老败家子呢。
她捂着脸忽然就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也不想活了!让我随了豆青去吧?把我这条命交待出去,趁你们的心就是了。”
然后,就一头撞向花氏怀中:“我今天就死给你看!看我一条命是不是比外头死的丫头更低贱不?”
被她一撞,花氏猝不及防,活生生的倒退数步。
纪浅夏才不管,又狠狠撞几下。把花氏给撞倒在地。她就捶胸顿足的号啕大哭,寻死觅活的。
屋里人都惊呆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氏。她也加入哀哀大哭的阵营,一口一个:“为着一个外头来历不明的死人,你们这是联手想逼死我们娘俩呀!”
蒋氏和简氏忙上前去扶花氏。纪安蕊和纪映芙去扯扯纪浅夏。
只有陈氏去劝解白氏。
一下就乱了套。
保国公目瞪口呆看着撒泼的纪浅夏,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国公府的庶小姐。
纪浅夏压着花氏,把鼻涕眼泪一古脑儿的抹在她的衣服上,还把她的精心妆容给抓花了,哭着嚷:“我就知道,你最可恶!一直在府里起妖蛾子。不过是名丫头,就想把我跟白姨娘往死里整。好呀,要死大家一起死!谁怕谁呀?”
花氏又气又恨,半天才翻过身,还想去抓挠她,让婆子丫头们给分开了。
“老爷,你,你可要为妾身作主呀。”被一个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