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凛抬手敲他头:“大错特错。”
“可是她又聪明鼻子又灵,口才好像也蛮不错的……”阿青抱着头分辩。
“笨蛋阿青!”竹叶嘲笑:“她可是国公府四小姐,你以为是高二小姐。”
阿青摸摸头,茫然:“高二小姐怎么跟纪四小姐比。她是追着要拜公子为师好不好?”
‘咚’他的头上又被骆凛赏了个脑栗。
“闭嘴!”
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又被这个笨小厮提及高二小姐,骆凛更是一脸不爽。
太平县高知县的次女,年纪不大,也才十二岁。整天绣功不练,利用身份之便缠着骆凛学什么骑马练剑,被g县令训斥几回后,改为要跟着县尉哥哥学破案缉凶,说的冠冕堂皇:为父分忧。
好在太平县一向没啥凶案可破,骆凛才算是摆脱掉这根小尾巴。
只不过,端午这件命案发生太突然,完结又太快,没给她纠缠的机会。想必,今天反应过来,正在衙门里大吵大闹吧?
骆凛额角隐隐生疼,对付别的女人,他自有手段。但是高二小姐,年纪小小又死缠烂打,又是上司之女,还真是一筹莫展。
竹叶察言观色,看出他情绪不佳,便小心问:“公子,是回太尉府还是回太平县?”
“去丝馆。”
“是。”
丝馆座落在城东不太显眼的位置,两间门脸,黑柱已脱漆,匾额上的字迹也斑斑驳驳的,若不是认真看,还真不知道这是一家生丝馆。
但这真不是单纯的生丝馆。
它在行业还有个秘密的别称:蛛丝馆。顾名思义就是但凡蛛丝马迹,只要有一丁点比蛛丝还细的线索,便可以循迹般查个天翻地覆。
京城公门中知道的不多,混迹江湖中人到一定级别,却是知道这么一个神奇地方的。
还有,价钱很贵!委托调查出结果,想拿到,得出钱!价钱高的也离谱。
骆凛熟门熟路的进去了,伙计迎上来。
“掌柜的在吗?”
“刚巧回来。公子爷里面请。”
后廊迎面一墙黑瓦白底墙,穿过月亮门是条长长的夹花碎石道。道旁满满全是花花草草,高矮不齐,错落无致,篷篷丛丛的,逗的蜜蜂徘徊不去。
花丛尽头先是一池半亩大的水,水边有座二层高的阁楼,颇为精致。沿水池没有修走廊,却是一排排整齐柳树。
“哟,什么风把骆三公子吹来了?”楼栏露台边忽然冒出个穿着敞领,胸前一片白花花的妩媚女人,头上捶着步摇,手里拿着瓜子磕。随着她一磕一扔,步摇在颤,胸脯也在汹涌。
“魏掌柜,别来无恙。”骆凛昂头拱拱手。
“有恙,就等着你的妙手回春呢。”魏掌柜隔空抛他一个媚眼。
骆凛不动声色,飘身拧步,轻松踏上二楼,笑:“掌柜的粉面桃腮,眉眼灵动,不知是何恙?”
“相思病喽!这不,一见骆三公子就全愈了。”魏掌柜说就说吧,还将柔弱无骨的身体倒过来。
骆凛很无语,每次都要调戏他一番,这套把戏她没玩腻啊!
他后退一步,单手向空中一抓,掌心多了一只结网的蜘蛛,递到魏掌柜面前:“魏掌柜,不验明正身吗?”
“哎呀!”魏掌柜花容失色,手里的瓜子抛洒一地,嗔着脸,跺足:“你故意的吧?明知我最讨厌蜘蛛了,还凑这么近?坏死了!”
咦哟,骆凛手臂起鸡皮疙瘩了。
“胡老大,最近还好吗?”骆凛不得不转移话题。
魏掌柜一听这话,不情愿的收起媚色,冷冷淡淡道:“不晓得。可能死在某个妇人的肚皮上了吧?”咒完后,就一摆头:“进来吧。”
屋里的摆设极精简,没什么花里胡俏的多余东西。
魏掌柜为他斟上春茶,撑着下巴说:“说吧,这次想打听谁?咱们老相好,给你打八折。”
骆凛麻木脸。
如果一个女人不要脸起来,那么,就该他这个男人要点脸了。
“第一件,我先头托你打听的那个人,查到了吗?”骆凛公事公办的嘴脸。
魏掌柜笑嘻嘻的,还想伸手拧他的脸:“啧啧,板起脸也这么好看,真是爱死姐姐了。”
骆凛偏头躲过她的咸猪手,无语的横着她。
“真没劲!”魏掌柜耸耸胸前波涛,拢拢梳的一丝不乱的高髻,很挫败道:“我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主动示好,竟然眼皮也不眨。我说三公子,你是不是不举啊?”
骆凛的冷静镇定终于破功,他咬牙切齿大力拍桌面:“魏三娘,你给我适可而止。”
“哟哟哟,掳到虎毛了?”魏三娘一点不自觉,还凑过来:“眼睛真好看!我就爱看你生气的小模样……”
骆凛单掌一压,黄花梨圆桌的内部‘咯吱咯吱’乱响,是裂纹在扩散吧?
“喂喂,住手!损坏器物,百倍赔偿!”魏掌柜神色惶急,心疼的护着她的桌子。
骆凛换上一脸的坏笑。
“好好,我不东拉西扯了。”魏掌柜妥协。
别说是屋里的摆设,就是外头的一草一木,她都心疼。谁叫她会当家过日子呢!
骆凛缓缓收回手。
“真是不解风情的毛头小子。”魏掌柜还是多嘴损了他一句。只是毛头小子,暗示他很可能不举,不然,都成年了,还不懂女人的好处!
骆凛不为所动,随她三十六计使尽,就是不上她的道。
魏掌柜捋捋耳边碎发,起身走到靠墙的整排书架上,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