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声虽轻小,却耳熟。加上纪浅夏有个灵敏的鼻子。她在这花香脂粉中闻到属于骆凛的气息了。
“那个……”浅夏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她神色平静从容向倚樱和偎蕉:“偎蕉,我好像落了东西在朴方堂,你去找找。”
“是。”偎蕉不疑有他去了。
“倚樱,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倚樱眨眼:“姑娘去哪里?”
浅夏笑的不自然指指夜色深色假山:“我去去就来。”
“哦。”倚樱看看方向,还体贴问:“奴婢陪姑娘去吧?”
“不用了。你就这里等吧,免得偎蕉一会回来找不着咱们。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嗯,姑娘小心。”
纪浅夏提了裙子迅速跑过去。看的倚樱心里还在说:人有三急,姑娘这是有多急呀?
当然急喽,时间不多了。
纪浅夏跑过假山回头看一眼,倚樱杵在原地发呆。她飞快的窜至一丛茂盛的花树下,轻声唤:“哎,出来啊。”
阴影之中,慢慢闪出似笑非笑的骆凛。
“快点给我。”浅夏伸手急急索要。
一点寒暄没有,还真是浅夏的风格。
骆凛咧咧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浅夏动作很快的接了,瞄一眼就转身:“谢了。咦?不对呀?”她定住身形,将银票凑天鼻尖下细看。
别的她不懂,但古代的数字写法她还是知道。
怎么看怎么对不上数目?
“数目不对吧?”浅夏脸色变了。
“没问题,我亲自检查过了。”骆凛第一次开口,嗓音低沉。
浅夏摊给他看:“怎么像是一百银呢?”
“对呀,就是一百银呀。”
浅夏眼珠差点突出来,瞪着他:“你克扣的太多了吧?”
骆凛笑笑:“我没有克扣。你需要一百银,我这不是给你送过来了吗?”
“其他的呢?”
“还存着的。”
“我……”浅夏咽下火气,耐下性子:“存着也行,但是票根你得给我呀!”
骆凛望她又轻轻笑:“你一直多事之秋。还是放我这里妥当。以后想用多少,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阁下的意思是我以后想用自己的银子还得开口跟你说一声?”浅夏气的撑额头。
“没错。”
“凭什么?”浅夏嗓门提高一点。又警觉回看倚樱方向。
骆凛耸耸肩:“凭票根在我这里。”
“你凭什么扣着票根不给我?”
“不是说了吗?你多事之秋,钱财不能露白。小心被人看到,反而有害无利。”
“有害无利也不管你的事。快点给我!”浅夏不耐烦了。踏前一步摊手。
骆凛没动。
浅夏快抓狂了,急道:“你别想找借口,快点给我呀!”
“没带。”骆凛的回答令浅夏很想揍人。
浅夏忍了又忍:“你,你干嘛要管我的私人小金库?我说骆三公子,你一向是这么好管闲事?”
“不是。”
“那就再定个时间还给我。”浅夏不得不做出让步。
骆凛挑眉笑问:“哦?什么时间?”
“就明天吧。”
“我不在京城。”
“那就后天?”
“也不在。”
浅夏怒气冲冲:“那你几时回京?”
骆凛眸色稍暗,语调也低沉很多:“说不准。我最近可能一直没时间回京城。”
浅夏扭头看看夜色,平静:“这好办。你把东西放在奇石斋,我派人去取就行了。”
“放在太平县了。”
“那我就找人去太平县代取好了。”浅夏堆起假笑。
骆凛眼角再次一挑:“今晚过后,我不在太平县。”
“啊?你去哪?”浅夏赶紧问。
骆凛郁色说:“还记得我请你辩味道的事吗?”
“嗯。”
“我离京去处理这件事。如果快,三五日会回来。如果不顺,也许一年半载。”
纪浅夏望天翻白眼加叹气:“你就不能晚一天吗?我的小钱钱啊!”
钱在自己手里才叫私人金库。在别人手里总是不踏实。
骆凛闷闷问:“你,没有别的说的?”
“唉!”浅夏无精打采:“我最近急需用钱。你快点把钱还给我。早去早回啊。”
骆凛低头无声笑了。
“你喜欢看律书?”本想抬脚走人的浅夏听他低声问又煞了脚。
“还行吧?”
“找聂其仰借了?”
“哦。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办事不力,目前在逃家中。”纪浅夏倒漫不经心的。她不是感兴趣,而是想怎么避免不要踩到夏朝律书上的红线。
骆凛递给她一个方正的包裹:“给。这里有几本旧律。”
“啊?”浅夏不敢相信,抬眼看他又低头看那个不大的包裹:“给我的?”
“嗯。”
“要钱吗?”
骆凛气结:“你要付也可以。”
“还是看免费的好。我没钱。”浅夏大方接过,掂了掂,忽然想到什么,好奇:“你不是在太平县当县尉吗?为什么可以这么自在?”
“太平县一向太平。县尉基本是闲差。”骆凛倒不避讳。
“那你为什么会挑太平县而不是京府衙门?”好奇心是人类天性嘛,浅夏不由就多嘴了。
骆凛垂眼不作声。
“不好意思。我随口问问的。好了。就这样吧。谢谢你的书。”浅夏见好就收,扬扬手里包裹道别。
骆凛乌黑沉沉的眼看着她,忽然又问:“你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