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翻着白眼道:“若是被那小子逃走,我们智兽门以后会遭到小竹林派的追杀,爹爹,那可不妙!”
章石头哼道:“那要看谁来,除非小竹林的掌门和两位长老一起来,否则要灭掉智兽派那是万难,不过,此事一了,我们还是避避风头!”
章少无奈地道:“爹爹,我好恨那个吴非,他不但骗了孩儿的法器,还逃走了!”
章石头哼道:“至少我知道,越空鸳鸯在他手上,在那柄短刀中,有了这件宝贝,他在精英弟子的比试中进入前八,也是平常得紧,你也不必太挂怀,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他!”
章少点点头,道:“爹爹,你不要杀了他,一定要将他活捉,我不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不甘心!”
戈壁滩上的太阳高高升起,先前那一战竟过了半天,此时已近午时。
吴非最后被章石头的掌力拍中,虽然有盘龙盾挡住,还是受了内伤,他清醒过来,依然有些晕迷,想起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在梦中,等他看清眼前的境况,不由又是一惊。
此地还在戈壁滩上,只是地上已经有了些杂草,远处有杂树,显然已是戈壁的边缘。他身前站着一个黄衣女子,正低头看他。
“多,多谢姑娘出手,请问要如何称呼,为何要救我?”
那女子见吴非醒来,起身退了一步,将手抚在胸前,她刚才被吴非一撞,也受了震荡。
“你没事就好,我估计章家父子不会追来。”
她的声音十分冷漠,好像刻意要隐藏什么,吴非一顿,忽然啊了一声,手指那女子道:“你,你就是昨晚给我送盒子的那女子,你在那个木盒底下按了个手印,所以才能追踪到这里,是不是?”
那女子点点头,道:“是我。”
吴非道:“对了,前天晚上,是不是你在我窗外?既然要救我,又何必害我!”
那女子身子微微发抖,声音却是淡淡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记得我是谁?”
吴非想到刚才那女子发出的三道流光,除了祺关城比武招亲上,他接过的三枝飞龙,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攻击?
“黎,黎小姐,别来无恙?”
那女子将脸上的黄巾缓缓除下,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庞出现在吴非眼前,只是她的表情幽怨,还带着凄然,正是黎影黎小姐!
两人相对无语,黎影忽然眼圈一红,道:“我想问你,为什么就那么离开?”
吴非心中想道:“你爹爹取了我和思思的血,是想要修炼邪器还是邪术,难道你不知?”他看着黎影,问道:“好,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你爹爹为何要取我和思思的血?”
“你,你知道了?”
黎影惊疑地望着吴非,这句话说完,贝齿紧紧咬住双唇。
吴非道:“如果清笛长老说得没错,我现在已经修炼到淬体境,你可以喊你爹爹来抓我了!”
黎影惊慌地连退两步,连连摆手道:“没有,我从没想过要杀你,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吴非盯着她的双眼,道:“清笛长老跟我说,等我修炼到第二层之后,你们会将我和思思炼成僵尸,随时取血,或者大脑摘除,变成离魂之人,是不是?”
黎影一下瘫软下来,喃喃道:“你,你是因为怀疑才离开?”
吴非点点头,道:“不管如何,我要谢谢你刚才救我,也许你是不想我死在章家父子手上,那样你爹爹就得不到我!”
“不,不是的。”
黎影的神情十分委屈。
“那章家父子怎会把这个木盒交给你,让你送给我?”
黎影悔恨地道:“我跟章少在祺关城有过交集,他前天找到我说,他在祺关城跟你打赌,欠你一样东西,要我交给你,想不到,这是一个圈套!”
吴非哼了声,道:“果然没猜错,就是章家父子搞的鬼,他们算计如此深刻!”
黎影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她咬着嘴唇,从怀中取出一块方丝巾,吴非一呆,这不是比武招亲时,自己送给她的礼物,想不到黎影竟贴身带着。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黎影她念完,无限伤感地将丝巾递到吴非面前,淡淡道:“原来我是个傻丫头,想来这只是你哄女孩子开心所用,现在,我原物奉还!”
吴非心中翻腾,黎影能将他抄的诗背出来,显然是心有所动,难道当初的比武招亲,黎小姐对自己是真的有一份情意?
接过丝巾,吴非叹息一声。
“这是我送出的礼物,送出时,我是真的动心过,但现在它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他左手出现一道符,微微一晃,火光一闪,那块丝巾在烟火中化为灰烬。
这一刻,黎影的泪水倾泻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忽然一下扑到吴非身上,呜呜痛哭。
吴非鼻中闻着黎影幽幽的体香,心中一阵悸动,想要推开,却又硬不起心肠,叹息一声,伸手将她细腰轻轻搂住。
这一刻,两人相拥,只是他们彼此都知道,只要一松手,从此就是路人,甚至是敌人,以前的种种羁绊,在转身时都要放下。
“你,你为何要替章家父子送木盒?”
吴非问。
“我,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可你连门都不开。”
“我不知道会是你。”
“嗯,我明白,但我要问问你,为何你那天那么决绝离开?”
吴非感到黎影的身子不住发抖,心中也